今日,西江明巷的锦衣卫衙门里,气氛有些古怪。
往日不是在牢里审问犯人,就是去外?面?追杀犯人的的燕嘉允今儿个破天荒地坐在指挥使位子?的案几上?,低头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
没有跟沈朝信互相讥讽,也没有对?着大家伙挑刺儿,专注地写着那张破纸,安静得有些反常。
常千户好奇了一整天,这会终于忍不住,装模作样?地拿了本卷宗踱步靠近,道:“燕指挥使……”
没等?他开口,燕嘉允啪地一声?把?眼前的纸遮住,抬眼淡漠道:“说。”
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
“……”
看来觉得燕指挥使变温柔了是他的错觉。
常千户瞅着那张纸,可惜什么都看不见?,他遗憾地收了目光,对?上?燕嘉允冷漠的视线,试探道:“指挥使,您这是在写什么呢?写了一整天了,瞧着颇认真。”
燕嘉允言简意赅:“公事。”一顿,冷冷觑他,“你有事儿?”
“没事。”常千户看着打探不到什么消息,无趣地抱着卷宗走开了,“指挥使您继续忙。”
燕嘉允看他走远了才?把?手里的纸卷打开,低头继续沉思起?来。
若是常千户没走远,会发现他们年少成?名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耗费一整日写的一行字是——追妻计划表。
下面?空白处竖着标了一二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字眼。
显然是写字的主人陷入了瓶颈里。
燕嘉允想起?来写这个,其实是早有预谋。
一来是发现乔蘅不如他喜欢她?那般喜欢他,让他有点不甘心,他想让她?对?他情根深种。
二来是乔蘅不肯让他亲吻嘴唇给了他几分挫败感。
三来是乔蘅在云雨之时提的那个心愿,她?渴望两个人能?如普通的有情人一般,谈风月之事,论情说爱。
先做夫妻敦伦,再慢慢培养感情,毕竟是赐婚,女?子?有这种想法也算合理。
只是这步骤该如何走,燕嘉允一时拿不定主意。
直接摁住强吻吧好像不符合他的作风,他又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这种行为估计只会得来乔蘅的一个巴掌。
但若是像最开始一样?试探来去、磨磨唧唧,他又不乐意,都是吃过肉的人了,再让他咽糠菜,他实在不愿尝试。
再者,乔蘅感情不这么深,一定跟他有关系。
说不定是他不够温柔,或者不够有耐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