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就算是已婚男士谈及此事也是颇为尴尬,孙股长摸了摸鼻子道:“你还是好好看看上面的使用说明吧。”说完,也不提相亲的事儿了,赶紧关门走了。庄永良拧紧眉头,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枚,翻看着背面的使用说明。用词相当直白。说得非常详细。详细到他想不明白都不行。“原来,避孕是这个意思……”庄永良脸臊得通红,身体也跟着燥热不已,他扯了扯制服的领口,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一想到这东西是从白英的包里收缴的,庄永良不免满腹疑惑。白英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买这个干什么用?这时候,孙股长又推门进来,冲庄永良挤眉弄眼道:“庄副局,你现在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吧?”庄永良不自然地翘起二郎腿,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反应,“咳!你说她买这个做什么?”“谁啊?”庄永良抿唇,“我认识的一个赤脚医生。”“那很正常啊,她把这东西带回大队卫生室,有社员要用就去卫生室领呗。”孙股长说着,好奇问道:“不过那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庄永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抢的,只能撒了个小谎,“我……她落在我这里了。”“嘿嘿。”孙股长闻言走进庄永良的办公室,一边贱嗖嗖地笑着,一边作势去摸桌面上的小盒子,“庄副局,打个商量呗,反正你一个单身汉留着这玩意儿也没用,不如给哥哥我使使。”庄永良眸光一凛,动作快准狠地拍开孙股长的手,“别想,我还要还给她。”孙股长捂着自己被拍疼的手,嘟囔道:“小气。”庄永良没有再搭理孙股长,生怕再被人拿去,他便将小盒子珍重地放在抽屉里锁好,心里暗自思索起来。小姑娘家的脸皮薄,这东西被他收缴了,估计就不敢再去医院买了,他得抓紧时间给人送回去才对。庄永良刚想动身,办公室的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公安惊喜道:“副局,走私案有眉目了,我们的人刚在黑市发现了售卖违禁品的摊位!”“走!召集人手,收网!”闻言,庄永良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生怕走私案的嫌疑人再跑掉,不敢耽搁时间,赶紧起身往外走去。至于什么时候把东西还给白英,也只能等空闲下来了……——旭日农场。白英先是把榨油厂同意供给农场麻糁的好消息跟沈傲分享了,接着又赶紧找到陆场长说明情况。陆场长对此也很高兴,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去县城的榨油厂谈事不方便,便把这件事交给副场长张芬全权处理,让白英从旁协助,起到一个大方向把控。等到消息传到丁振国耳朵里时,大局已定,他连搞破坏的机会都没有,可给他气了个半死。丁振国生气,白英就高兴。解决完农场的事情,她也算没了挂心事,下午没有偷懒,而是去到大队卫生室,打算看看周莉替班替得咋样了。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周莉正苦着一张脸跟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交涉,两人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可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此刻见到白英回来,周莉立马冲了上来,“白英,救命!”“怎么了?”白英搀扶住精神萎靡不振的周莉,这样子简直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周莉哭诉道:“我错了,我不该埋怨你之前给我布置的功课太多,还是学习好,给人看病实在是太难了!”从早上忙活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被说是吃饭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人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要么就是配药的时候手忙脚乱,患者不相信她,于是决定等明天白英回来值班再来买药。要么就是听不懂老人家的方言,满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之,她真的好难!“好了,你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是不是还没吃午饭?快去食堂吃午饭吧,这里我来处理。”白英看出周莉并不是在消极罢工,便安慰了她几句,接着拿过周莉手里的听诊器,走向坐在桌前的老太太。“老奶奶,您来是看什么病的?”老太太指指自己的头又指指自己的耳朵,语速极快地说了一通方言。白英微微皱眉,很快又松开,“您说您头晕耳鸣得厉害?还有些听力下降和恶心是吧。”老太太连连点点头。“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耳源性晕眩,我给您扎两针就好。”白英从医药箱里取出用来针灸的那一套器材,先后在老太太的风池、内关两个穴位扎了一针,旋转针身用来刺激穴道。等到老太太病症消退时,白英连忙取针,“不用开什么药,下次再犯的话,来卫生室找我就行。”老太太千恩万谢地走了。白英这一手操作给打饭回来的周莉都给看愣了,她花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解决的难题,白英竟然几分钟就给解决了!周莉似乎有心事,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往自己嘴里塞一筷子,这还是她头一次连吃饭都变得不积极了。白英察觉到这一情况,询问道:“怎么了?”周莉语气沉闷道:“我感觉好像不适合学医,白英要不你换个人培养吧,我还是回去下地干活好了。”“你都坚持到现在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白英循循善诱道:“是,学医是很辛苦,不过你这才刚开始,做什么事情刚开始都是很难的,你想想你刚下乡的时候还不会种地,那时候是不是也特别难?”“嗯嗯。”周莉猛点头。她下乡的时候正好赶上抢收,手上脚上都磨出了好些个水泡,还捞不着歇息,每天都得准时起床继续干活,有时候忙到饭都顾不上吃。白英问:“那你现在呢?”周莉自豪笑道:“女知青里最能干活的就是我了!”白英也笑了,“那不就是了,谁都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什么都得慢慢学。”:()七零小医生,误惹军区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