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落幕,郊外惜别清晨的铁槛寺笼罩在一片薄雾中,微风拂过,寺中的白幡已然收起,四周显得格外空寂。凤姐站在寺门前,环顾这片庄严肃穆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丧礼的繁重与感伤,似乎随朝阳的升起而渐渐散去,但她的心却没有一刻放松。邢夫人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凤丫头,这几日真是苦了你,好在丧礼圆满结束了。我们也该动身回城了。”凤姐轻轻颔首,勉强一笑:“婶娘客气了,都是我分内之事。只是事情虽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怕有疏漏之处。”邢夫人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操心了。可卿若有灵,也该感激你这般尽心尽力。”随着众人一声声吆喝,马车与车轿相继启动,送灵的队伍终于开始踏上归途。车中闲聊,宝玉满怀不舍队伍行至郊外平坦的大道,众人渐渐放松下来,车内也开始热闹起来。宝玉和秦钟坐在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中,两人相视而笑,回忆起这些天在郊外的点滴。“秦钟,你说,这几天是不是难得的自由时光?”宝玉靠着车窗,眼望外面掠过的田野,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秦钟笑着点头:“确实如此。在京城里,总觉得四面都是墙,这里却开阔得多。那些乡间趣事,倒让我记忆深刻。”宝玉忽然想起村中那群天真无邪的孩子,摇头笑道:“你还记得那群小孩子围着咱们,嚷着要看‘贵爷爷’的模样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秦钟接话:“可不是!你那时候一本正经地问他们‘爷爷哪里老了’,把他们都逗得直乐。我看他们还真以为你是老爷爷了!”两人笑成一团,却在这欢乐中透出几分不舍。宝玉顿了顿,说道:“说实话,我真舍不得离开这里。京城的热闹虽好,却少了这份简单与纯粹。”秦钟看着宝玉,忽然正色道:“但我们总归是荣府的人,有各自的责任。那些自由与宁静,终究只能偶尔体会罢了。”宝玉闻言,陷入沉思。他不禁问自己:在未来,他能否守住这片刻的清净?凤姐谋划,思索未来之路另一边,凤姐坐在车内,闭目小憩。虽说闭目,却难以真正放松,她的脑海中仍在飞速转动。铁槛寺的丧礼虽已结束,但荣府与宁府的事务牵扯颇多,她知道,回城后绝不会轻松。她在心里暗自梳理着接下来的安排:“宁府的事务还需进一步整顿,尤氏的病情也不能忽视。荣府那边,大观园的开支日渐增多,贾母心疼银子,王夫人心里有怨气,我得想法子让两边都有台阶下。”想到这里,凤姐不禁冷笑一声:“这些年来,真是身在局中,哪能逃得开!只是如今家族里的风气越来越奢靡,这样下去,恐怕早晚出事。”她轻叹一声,拿出随身的小账本,随手记下一些想到的计划,暗自盘算如何在荣府与宁府之间找到平衡点。沿途小憩,笑声渐起队伍行至半途,马车停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休息。丫鬟们端来点心,众人坐在树荫下稍作歇息。宝玉和秦钟趁机跑到附近的小溪边洗手,宝玉一边用水泼脸,一边打趣道:“秦钟,你说咱们要是跑回村子住上一年,是否比在京城里痛快?”秦钟笑道:“只怕你跑得了,奶奶们找不到你还不疯了?况且,这么好的清静地儿,哪能长久呆下去?一旦人多了,就吵起来了。”宝玉叹息:“还是你比我通透些。可是,通透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不是不能如愿。”凤姐远远看见宝玉和秦钟,又听见他们的笑声,忍不住喊道:“宝二爷,秦小爷!别顾着耍,早点回来,天色晚了可不好赶路!”宝玉回头做了个鬼脸:“凤姐姐,这一路都是你安排得妥妥当当,天黑了也有路灯不是?”凤姐笑骂道:“你这孩子,连这话都编得顺溜!赶紧回来,要不然我真派人拴住你的脚,看你还往哪儿跑!”众人闻言,纷纷笑作一团,原本因丧事的沉重气氛稍稍散去。归程途中,余波渐息随着队伍缓缓向京城方向行进,天色渐暗。宝玉靠在车窗边,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廓,心里竟有些不愿靠近。他问秦钟:“我们回去之后,日子会不会又恢复到以前那种规规矩矩的模样?”秦钟点头:“大概是吧。只是,这次丧事过后,家里也许会有些变化。”宝玉若有所思地问:“变化?什么变化?”秦钟没回答,只是笑了笑:“回去了就知道。”凤姐坐在另一辆车中,听着轮子的辘辘声,脑海中仍然浮现着丧礼上的每一个细节。她知道,这一趟归城之路,或许是对她能力的又一次考验。城门渐渐清晰,繁忙的京城似乎正等待着这些归来的家人。丧事的余波虽然正在平息,但凤姐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个新的局面或许即将到来。:()红楼梦:第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