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闻丧讯,哀声遍府清晨,贾府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东府传来的噩耗,宛如一记惊雷,震得宁荣二府上下人心惶惶。秦可卿病逝的消息迅速传开,各房长辈齐聚荣禧堂,议论纷纷。贾母坐于上首,神色凝重,叹息不止。“可卿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走就走了?她生前多好一个人啊!”贾母抹了抹眼角,声音中透着掩不住的悲痛。王夫人附和道:“是啊,秦大奶奶生得端庄秀丽,性情温柔体贴,最是懂事不过。老天怎就舍得叫她早早去了呢?”尤氏一边拭泪,一边低声道:“她这一走,东府上下可怎么办呢?那边少了个当家的人,日后只怕要乱了套了。”一时之间,哀叹声此起彼伏。丫鬟婆子们也在旁低声议论,整个贾府似乎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宝玉失控,吐血晕倒贾宝玉正陪黛玉在园中闲谈,听闻消息时,整个人愣在原地,喃喃自语:“秦姐姐……真的走了吗?”声音渐渐颤抖,随后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几步,竟“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倒地不起。黛玉大惊失色,连忙蹲下扶住他,声音里透着慌乱:“宝玉!宝玉!你怎么了?”她一边拍他的脸,一边冲着四周的丫鬟喊道,“快去叫人!快去告诉老太太!”小丫鬟们慌作一团,有的跑去请医,有的扶着宝玉,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回房中。此时,贾母闻讯赶来,心急如焚,拄着拐杖连连追问:“怎么回事?宝玉怎么又吐血了?是不是消息传得太急,惊到了他?”她声音里既有焦虑,又透着不满。王夫人连忙安抚:“老太太放心,宝玉身子骨向来弱,这会子大夫看了,自然会好起来。”凤姐也在旁劝道:“老太太别急,等大夫来了再说。秦大奶奶走了,宝玉一时心绪难平,吐血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歇两天就好。”贾母仍止不住叹气:“可怜这孩子,素来与秦氏情分深厚。可卿啊,你这一走,把活人都折腾坏了!”吊唁筹备,忙中有序丧事的操办成为重中之重。贾母当即吩咐:“无论如何,咱们荣府不能失了礼数。可卿生前孝顺贤惠,丧礼必须风光大办。凤姐儿,你和王夫人好生安排,不得有任何纰漏。”王夫人点头应下,拉着凤姐一同商议。凤姐强打精神,边听王夫人交代,边将细节一一记下。平儿则在旁协助,将吊唁名单、仪礼规格和布置安排逐一梳理。“哎,这次怕是少不得要大出一笔银子了。”凤姐叹道,“不过秦大奶奶确实值得。咱们该办的还是要尽心尽力。”王夫人微微颔首,关照道:“一切安排得体就好,至于开销,我会与老爷商量,不必太过拘谨。”平儿适时插话:“二奶奶放心,我这就让人去采办吊唁的贡品,再安排人清理出一间厅堂,用作灵堂供奉。”凤姐点了点头,叮嘱道:“别忘了通知各房亲友,免得失了体面。”宁府忙乱,贾珍憔悴另一边,宁国府内早已乱作一团。贾珍一向将秦可卿视作家中顶梁柱,听闻她辞世的消息后,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连眼神都带着几分呆滞。“爷,您得振作些!大奶奶的丧事还等着您主持呢。”尤氏见状,不免心急,赶紧劝慰。贾珍摆了摆手,疲惫地说道:“可卿是家里的贤内助,她走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唉,偏偏天妒英才!”尤氏也忍不住落泪:“可不是吗?她这一走,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熬下去。您别难过了,咱们先把丧事办好,不让她在天上失望。”贾珍点点头,吩咐下人抓紧布置灵堂,并联系法师诵经祈福。一切忙得不可开交,宁国府上下人仰马翻。丧事期间,前来吊唁的宾客络绎不绝。宁府的大门前搭起了临时的凉棚,外面摆满了各色祭品和花圈。贾珍虽身体疲惫,但仍强打精神接待来客,面带哀戚,双眼红肿,显然早已过度操劳。暗涌难平,各怀心思秦可卿的病逝不仅带来了震动,也让宁荣二府内部的人心生不同的思绪。贾母为丧事忙碌之余,不免心生怜惜:“荣宁两府的气运,难道真是要慢慢走下坡路了?这孩子的离去,是不是预兆着什么呢?”凤姐则在心底暗自警惕:“可卿生前的言语,莫非真有什么隐情?这贾府,看似繁华如常,却藏着多少隐患?我得多留心些了。”黛玉闻讯后虽未明言,却独自在屋内叹息:“红颜薄命,繁华终是过眼云烟。若秦姐姐尚在,宝玉的心情也不会如此难平吧。”隐秘的涟漪秦可卿的骤然离去,如同一块巨石投进湖面,不仅激起了宁荣二府的涟漪,更让每个人心中多了一份或哀伤、或担忧的情绪。在这份繁华的背后,隐隐浮现出更多不安的暗影。正如凤姐在心底感慨:“荣华难保,世事如梦,眼前的一切,究竟还能维持多久呢?”:()红楼梦:第二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