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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上长街。
忠伯嫌马车大了两人离得太远,今日特意换了个小些的马车。
谢停舟望着对面李霁风这个不速之客,面色不虞。
沈妤等了一早上,现如今看谢停舟毫发无伤地出来,确实松了口气。
“这事不小,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谢停舟看着她说:“禁足一个月。”
沈妤颔首,“只是禁足一个月的话,那还好。”
谢停舟眸光动了两下,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妤急忙问。
谢停舟叹道:“同绪帝在朝堂上狠狠叱责了我一通,大意是不像话,让我往后谨言慎行。”
李霁风呆若木鸡。
他谢停舟分明在朝堂上单凭一张嘴杀得文武百官片甲不留,连同绪帝都拿他没办法,重话都没对他说上一句,他现在倒是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李霁风抬手一指谢停舟,“你分明……”
沈妤:“分明什么?”
“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谢停舟目色幽幽地看着李霁风,喃喃重复了一句。
李霁风又不蠢,哪能听不出谢停舟的警告之意,吸了口气说:“分明是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如今你却如此轻飘飘淡然然地将你在殿上所受的委屈一笔带过,做兄弟的,心疼你啊!”
李霁风还煞有其事地捶了捶胸口。
谢停舟看他一眼,这戏会不会太过了?
但看沈妤望着他的眼神,好像效果还不错。
他算是发现了,沈妤看似刚强,其实是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
昨夜他示弱了那么一回,她就抱着他安慰了好一会儿。
若此刻没有李霁风这煞风景的玩意儿在,又当是怎样一番光景?
沈妤垂下眼,满心内疚。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进宫探听消息,就不会落入江敛之手中,也就不会有谢停舟围江府、被禁足、被叱责一事了。
谢停舟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戏太过了。
他本意不是让她内疚,只不过示个弱而已。
他在桌下碰了碰桌下她的手,安慰道:“无妨,不过说两句而已,我没听进去。”
李霁风看着对面的两人,心想这谢停舟竟还在装,做兄弟的今日必须得替他称好这场子!
他调整好语气,感叹道:“当庭斥责,那可是尊严呐,尊……”
谢停舟抬脚。
“啊——”
李霁风疼得大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膝盖,“你踹我干嘛?”
谢停舟阴恻恻地问:“你方才说,尊什么?”
李霁风咬了咬牙不吭声。
你牛逼,你哄人,我挨踹,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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