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承欢。晨起,皇后柔情似水的替他整理衣物。寝殿之内,那淡淡香味还萦绕在他的鼻尖。“宫人倒是勤勉,添香的勤。”皇后如玉似的手指从他的腰际划过,故作娇羞之态。“是妾身亲手所添,那皇上今晚还来吗?”他是一个克制的人,继位以来,一贯奉行雨露均沾,制衡之术。但看她微颤的羽睫,还有那厮磨得红润的的唇美人儿经了一夜,大抵晨起都美貌不再,但她却不同。一头乌发散落肩头,脖颈之上还有那点点红痕,尽态极妍,格外勾人心魄。皇上低头吻上她的唇,又狠狠厮磨了一次…答应道:“孤今夜还来。”待得人前脚刚离开坤宁宫。盛锦再也支撑不住,脚步踉跄,捂着胸口跪伏在地连连呕吐。宫女仓惶而来,顺着她的背。她却根本止不住,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很快便只剩下干呕,呕的泪水涟涟。哪里还有半分娇媚姿态。她伸手抹去唇上口脂,便如同白纸一般。手臂上薄薄的出了一层虚汗。“本宫要沐浴。”心腹宫女连忙安排了下去,劝道:“娘娘,这药太过霸道,如此怕是…”盛锦抓住她的手腕,鼻尖泛红:“你断不可以告诉父亲。将我于案前写好的家书送出宫去,望父亲能早日辞官离京才是。”“娘娘还在宫里,老大人怎会舍得离开。”盛锦摇了摇头,咬着唇道:“断不能因我一人而置盛家于水火之中。我已然没有盼头,剩下的人该要好好的活。”那宫人只得忍着泪应下。又遣人去唤薛常在来。不止需要药物吊住性命维持姿色姣好,还得配合着金针之法。只不过日日不得懈怠,十分痛苦。一连半月,盛锦皆是独宠之恩。只要入了坤宁宫,皇上便似被缠绕住了心神,再也无法离开。御医们为他请平安脉,道是他气血有失,该于房中一事稍加克制。但其他的却看不出来。因着姜嫔所制情香,是在无形中入体,一点点的抽离生机,使皇上夜夜在坤宁中有使不完的力气。让他误以为那些御医都只是骇人听闻罢了。但在别的宫殿,却半分提不起兴致,无心也无力。皇后殷勤,时常换着花样。让他雄姿英发,自然便日日都想留在坤宁宫。听美人儿在耳畔动情求饶,欲罢不能毒素就一点点沉入五脏六腑,待被察觉之时,早已药石无医。盛淮中因皇长子一事病了一场。初愈得知女儿复宠,心中并无半点欢喜。章华台的火将一切烧得干净,他上朝之时,叩首痛陈太后之罪恶,望陛下能为皇子做主。皇上却有些提不起精神,眸子微眯,看起来萎靡不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因着皇上近日总是这般神思困倦。有几日甚至迟了半个时辰才上朝。诸事不定,百官怨言日渐大了起来。昔日的陛下,虽然被晋王一派压得只能收敛羽翼,藏起爪牙。但晋王失去摄政王权柄以来,皇上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而时疫一事,齐王兢兢业业,名声渐起。便开始有有心人编排宫内秘事流传大街小巷。道是先皇本就得位不正,残害手足,皇位属意之人原乃是舒王殿下。是先皇买通宫人,做了假。让舒王郁郁而终,这才得以将皇位传给如今的皇上。细究下来,于皇家血脉上,齐王是舒王嫡子,也是半分不曾输与皇上。百姓们口口相传,是赞颂齐王之功,但这件事,却让南汐于盛淮中警惕了起来。皇上疑心很重,这些风声很快便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只会让他下定决心想要除掉齐王殿下。于是乎,南汐特地为此到地下赌坊去找夜宁。屏风之后,李宁祁坐在里头,夜宁在一旁埋头翻查账本,但眼神早已经不在这些数字之上了。聂寒将南汐引进了屋子,低头为她斟茶。“谢大人请。”南汐左右环顾,:“他今日不在?”屏风之后的李宁祁唇角微扬。聂寒并未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道:“不知谢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南汐这些日子忙着将何姨从北境运来的药材交予齐王,还要同丞相调配松阳和嘉云州的物资,确保将齐王同医师们的药方及时传过去。防疫所用的香囊药包,也拜托了虞非晚的绣坊赶工。故而已有几日未曾见过夫君。南汐道:“我想拜托夜宁帮我查查京都大小街巷之中是谁在传齐王谣言。”夜宁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手骨骨节一紧,将自己的檀香木笔杆都压弯了一些。他瞬时呼吸一滞!这可是自己平日里最爱的一枝。咳嗽了一声,他赶紧合上了手中的账册:“谢大人此事不难,夜某定当尽心。除了此事,您可还有何事要商谈?”尾音拖长上扬南汐捧起茶盏浅抿一口,感受着夜宁话语之中的暗示,不着痕迹的弯了眼角。“倒是还有一事齐王殿下他”“啪嗒!”檀香木笔杆终于承受不住从中间裂开。连带着夜宁心碎之音。他已经提示的如此明显,谢大人怎么还在提齐王之事。主子那性子他侧脸看过去,便见那人果然眸色沉了下来。“看来,谢大人真是十分欣赏齐王殿下了?”南汐挑了眉,听着李宁祁幽幽传来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杯盏站了起来。“齐王殿下是郎朗君子,在下自然欣赏。”夜宁在屏风后再也待不住了。他转动轮椅,默然的从那里出来,充满幽怨的看了谢南汐一眼,径直的出了门。瞧见聂寒这木疙瘩居然没有跟上,他哼了一声。聂寒这才反应了过来:“谢大人,您请便。”说罢,赶忙上前,替夜宁推动轮椅,顺便合上了门。南汐笑道:“夫君这是生气了?”李宁祁放下手中的断笔,身子后倾,面色冷清:“没有”夫人,欣赏旁的男子!:()一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