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尴尬的松开了人。“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股温暖消散,李星昀竟然心里觉得微微落了空。一张脸上挂了个温润的笑,看她眼中的慌张,难得的反将了一军。“你来北境是为了那一批私盐吧?”这句话总有利用之感,金丹凝想解释,但他说的是实话。知道他是晋王之子,知道他手中有能救全族的东西,她刚刚的接近不能说是毫无目的。但初见那时,救他逗他,真的是凭心而为。既然这事摊开的如此明白,再分居心是什么时候起的已然不重要了。见人抿嘴不说话,他几不可察的垂了眼角。无妨他不知道自己想听见什么答案,但盯着她看,也许是一句逗笑也可。真的无妨吗?直到那出尘凛香的月白袍衫不见踪迹。金丹凝这才铮然回神。一锤桌面,恨自己居然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世子倒是聪明的很。外头纷纷扬扬的雪下得厚了。金丹凝直愣愣的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居然为了个男子,失眠了!自己的十六房夫君,都是这般求娶来得,从未出过差错。看见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她是真心想对人家好的,故而也是这般对待他的。但这位好似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咬着下唇,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一股挫败感。第二日,她一早就抱着个包裹来敲李星昀的房门。无人应,便一直敲下去,直到里头的人睁着惺忪的双眸,无奈的打开了门。外头,清晨凛冽的风吹得金丹凝双颊泛红,缩着脑袋,就朝着屋里挤了进来。遥远的东方天际,是一片红霞,旭日刚刚上升,将银灰色的天幕换上新装。院中,零丁的几个下人正在清扫雪路,那上头深深浅浅的脚印看得真切。回想那姑娘刚刚的模样,李星昀拦下一人,让他送壶热水进来。来到桌旁坐下,她眼下乌青一片,正撑着脑袋等着他。“姑娘一大早来找我所为何事?”他本想说,现在外头刚旭日初升,若是让人瞧见,对姑娘清誉有损。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摇摇头咽了回去。她可是玉崂山部族的首领,哪用得着守这些规矩。金丹凝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出神,将那桌子上的包裹一打开,里头是金光闪闪的宝贝们。“我不贪你的东西,所以用宝贝来换可以吗?”这里头的是她救了毒医从何氏那得来的。瞧她神情,似乎很喜欢这些东西。玉崂山部族在马背上讨生活,故而并未有如此的商业,而何氏能给的,自然也是极好的。只不过这一些东西要换一个部族的盐是断断不够的。而她的脸色充满希冀,瞪大了的眼睛像是小鹿一般闪着水光。李星昀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憋着笑。一双剑眉星目弯了弯。金丹凝瞧他这般,蹭的起身,就将桌上又重新包好,冷冷哼了一声,也不夹着声音了,也不故作姿态了。“我是不懂你们这做生意的规矩,在草原,想要的东西用抢的就好,你也不用笑我,我还偏偏不做这个生意了。”揣着包裹就想离开。自己就不该来的!能抢的东西何须费心与他商量!李星昀却起身,拦住了她。“我并非笑你说的不对。”金丹凝有些狐疑的歪着脑袋看他。被她直愣愣的盯着,李星昀有一刹那的晃神。“那你要同我做这笔交易吗?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剩余的我自己再想办法。”谁让他生得这般好看,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李星昀唇角一勾:“女王殿下不抢了?”“你昨晚似乎有些伤心,我高抬贵手,决定放你一马。”说罢,还有些骄傲的扬了扬头颅。放他一马吗?昨夜自己伤心了吗?李星昀低下眸子看她。脸上的血痕好似淡了不少。“好啊。”金丹凝挑了眉,顿时兴高采烈。下人来敲门,送进来一壶热水。瞧着翩翩公子泡茶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她一贯不是纠结的人,故而才不过一夜就想把事情解决。有些事情拖太久反倒会让人生了疑心。李星昀拢着袖子,替她斟了一杯茶。“暖暖身子吧。”金丹凝伸手接过,不小心冻的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李星昀的耳梢都红了一片。“你平时里都是这般吗?”“啊?”金丹凝捧着茶,正在感受着上头的热气,听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面露疑惑。突然想到昨日在南汐那问得话还没有答案。金丹凝道:“公子可成婚了?”李星昀一愣,嘴角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绷紧。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过了许久,才微微颔首。“府内有一侧妃。”金丹凝倒是神色寻常,仿佛这个问题不过是打发时间随口问的罢了。随即便转了话题。“那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看看那批盐吧?”话在嘴里辗转,他想解释,说那女子不是心中爱慕之人,却觉得说这么多有些不合时宜。人家只不过一时兴起罢了。反应过来,更是恼自己为何想要开这个口。他看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随南汐来到北境,不就是想借着处理私盐的机会拉近二人的关系吗?她与南汐性子上像那么两分,就如此想用这姑娘来弥补心中遗憾吗?这样的念头实在可恶,更是最让他不齿的。金丹凝救了自己两次,又是这般潇洒无拘的人。自己这样的想法就如同发着恶臭的沼泽,让他惶恐不安痛苦的呼吸不上。他躲避开金丹凝的注视道:“那盐怕还是需要和姑娘一同去抢回来。”“啊?”金丹凝不解:“那不是你家的路子吗?”李星昀苦笑。私盐一路确实是握在父亲手中,但得知父亲与外邦居然达成了合作,李星昀并不赞成。南明朝堂混乱不堪,君王无德不仁,父亲是想挟天子令诸侯还是取而代之,他都能够接受,但黎民百姓,天下大义却容不得外族插手。:()一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