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昏迷的两年多,他成为了另外一个人,他去了一本书的世界,成为了武修文,只是当睁开眼,看到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还有明显苍老了很多的父母。他不敢确定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个虚幻的梦,没有也不敢和任何人讲。
猛然,青年脸上的笑容一凝,大叫道:“小心!”
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手拉着手走着,从另一个方向却驶来一辆三轮拖拉机,等到司机发现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那女子听到范勤文的提醒,看到快要撞上来的车子,眼瞳睁大,反射般得就把身边的男子向一边推去。
男子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被车子撞上,倒在地上没有动静,身下一滩鲜血漫开来,男子仿佛吓呆了般,傻傻的没有动作。范勤文见惨剧发生,上前扶起男子。
男子一把推开范勤文,连滚带爬的扑到女子身边,伸出手,想碰触女子又不敢,手颤巍巍的抖着,带着哭腔的叫道:“老婆,老婆,你……没事吧,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男子脸上早已满是泪痕,浑身弥漫着绝望和悲伤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不禁叹息。
青年呆呆的看着,泪珠一滴一滴的落下,看着那男子悲伤绝望的样子,心里痛的快要死掉一般,转过身,向来的路上跑去。所有内心的武装在见到那一幕的同时全部被轻易的击垮,杨过,你……是不是也绝望的快要死掉……
不顾路人担心的目光,也不管隐隐作痛的腿,跑回家,见到正准备出去的父母,直接跪下。
“勤文啊,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快起来,怎么哭了?”妇人被青年的动作吓了一跳,待看到他满脸的泪痕,满是担心的问道。
“有什么话好好说,跪着做什么。”那中年男子沉声道。
“爸,妈。我要走了,对不起,是我不孝,不能照顾你们。”青年眼神坚定的看着面前的父母。
“你要去哪里?”父亲皱着眉看着儿子。
“我要去找一个人,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对不起,但我一定要去。”青年看着父亲,眼神中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儿子,你要去找谁啊,怎么能不回来呢?”母亲带着哭腔的道。
“爸妈,怎么了?还有,勤文,我听别人说你满脸泪痕的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跪着呢?”从外面进来的大哥看到这情景皱着眉头道,气息还有些急促,看来也是跑回来的。
“快,快劝劝你弟弟,他说要去找人,不回来了。”母亲急忙拉住大儿子的手。
“勤文,怎么回事?你要去找什么人,大哥陪你去吧。”男子安抚的拍着母亲的手,皱眉看着自己的弟弟。
青年抿了抿嘴道:“我昏迷的两年间,其实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那里……”范勤文慢慢的讲叙着在那边的生活,没有丝毫的隐瞒,这边三个人听着他的话却都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那位大哥安抚的拍着父母的手,然后看着青年道:“勤文,就算你讲的是真的,那也是个和我们现在不同的时代,你怎么回去?”
“当初郑越去的地方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一定要试一试。”青年轻声说道。
对面的三人默然站立了一会,那大哥说道:“勤文,你去收拾东西吧。”
青年看了一眼父母难看的脸色,垂下眼睛,最终还是转身向房内走去。只是刚走进房门,就听到外面咔嚓一声,青年感觉不妙的转过身,果然,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爸,妈,大哥,放我出去。”范勤文气急的叫道。
“勤文,你一定是糊涂了,等你想清楚了大哥自然会放你出来。”外面响起大哥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范勤文听着外面父亲的叹息声和母亲的低泣声,心里一阵紧缩,眼里闪过犹豫和挣扎,但最终还是转为坚定。
午夜,范勤文坐在书桌前,放下手中的笔,把纸压在书桌上,拿起放在床上的包背在身上,拉开窗子,一条床单垂下去,一端在房间的书桌上,范勤文拉着床单,小心翼翼的滑下,还好只是两层的高度,不算艰难。最后青年还是安全的踏在了地上。
在路上拦了一辆车,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
在第二天的中午,范勤文终于站在了庐山的脚下,迈着隐隐有些作痛的脚,向上走去。当初郑越消失的那个山洞他早就上网查过,当初因为郑越也算是富豪的儿子,所以还上了新闻,最后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被传的有些沸沸扬扬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山洞,洞门口已经竖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此洞危险,禁止入内!”想来是当初的那件事发生后就有了这块牌子吧。
青年脸上出现一抹笑容,无视那牌子直接走进去。按照当初郑越的说法,那个洞是突然出现了,可是怎么才能让他出现呢?青年在洞内走了个来回,但没发现什么山洞,有些苦恼的思索着。
洞内有些昏暗,青年手扶着洞壁,猛然手上一阵刺痛,青年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坠去。而在青年消失后,一滴红色的鲜血赫然出现在原地,然后慢慢消失。
大雪纷飞,视野一片白茫茫,如柳絮般的雪花大片大片的从空中飘飘扬扬的洒落下来,路上行人稀少,河水都结了冰,在无人注意的雪地上,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武修文(恢复原来的名字)是被冷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用快被冻僵的手脚爬起来,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着这一片雪茫茫的景象,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