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禾笑着摇了摇头。“家里的确是以米为主,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小时候开始就只爱面食,仿佛天生就是这么个喜好。”“但家里人不会为我单独准备面食,所以平常她们吃饭的时候,我就只能干吃菜。”这话倒是勾起了林卿云的记忆。她有些惊喜:“这倒是跟我的经历很像。”“小时候我父母米面都吃,但我只爱面食,没有面食的时候和你一样,宁愿干吃菜哈哈哈……”林静宜默默地坐在对面,看着她们相谈甚欢的样子,仿佛她们才是亲母女,她是那个外人。林静宜格外心烦。她想插两句嘴,找一下存在感,但又怕跟林初禾对上眼倒胃口,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反正血缘摆在这里,她妈别人又抢不走,爱咋咋地吧。林静宜继续低头扒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敲了敲门,将一道砂锅海带鸭子汤端了上来。这道汤是小孩子点的,林卿云倒是第一次喝。在此之前,她根本想象不到海带还能和鸭子一起煮。不会腥吗?她带着疑惑,一边和两个萌娃互动,一边拿碗勺,准备去揭盖子盛汤。“你们之前是不是喝过这道汤?告诉奶奶,好不好喝呀?”小满摇摇头。“小满也不知道,糖糖说好喝,是糖糖推荐的。”糖糖立刻举手证明。“确实好喝,超级鲜超级香,妈妈给我做过很多次呢!”说着,林卿云恰好揭开盖子。一阵热腾腾的白气氤氲飘散后,砂锅内的情形呈现眼前。鸭子、白萝卜各自被切成了块,与宽海带片一起,被奶白色、飘着圆形油花的汤汁浸润包裹,各自沉浮在汤汁中。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鲜香味飘散出来,在每个人鼻尖盘旋。光是闻着,就能让人想象到那酥烂鲜香的鸭肉口感有多软糯,浸透了肉香和海带香气的白萝卜口感有多丰富。一时间,小满和糖糖的目光全都被老鸭汤吸引了,咂咂嘴,满脸期待。原本很难想象老鸭海带一起煮的口感的林卿云,也瞬间改观。她迅速盛了两碗先放到两个崽面前,又礼节性地给林初禾、王老太太和沈时微各自盛了一碗,最后盛给自己。旁边捧着碗等了半天却被忽视的林静宜:?她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都在低头喝汤,没喝汤的王老太太也在吃菜,没有一人搭理她,气呼呼地站起身,自己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糖糖连着喝了几口,昂头感叹。“好好喝!和妈妈做得一样好喝!”感叹完又期待地看向小满。“怎么样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很好喝!”小满抬起头,面色有些复杂地想了想了。“好喝,但是……”他还是没忍住吐了吐舌头。“好麻哦。”“麻?”王老太太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按理说老鸭汤不该是麻的啊。她立刻放下筷子,尝了一口,片刻后诧异地抬起头。“哪里麻?这不就是正常的老鸭汤口味吗,里面也没放花椒啊。”林初禾想了想。“可能是师父您只是喝汤,所以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吧。”她一边说一边从碗里舀起一块海带送进嘴里,立刻麻地皱了下眉,表情却是“就是这个味儿”的肯定。“没错,就是麻的,小满刚刚应该是恰好吃到了海带。”小满眨眨眼:“所以是因为有海带在,汤才麻麻的吗?”林初禾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对呀,海带就是麻的,所以用海带煮出来的汤才会有些麻。”“一开始喝感受都很强烈,但习惯了就好啦。”“不过没关系,虽然有些麻,但瑕不掩瑜,有海带的汤都会很鲜美很香,这就叫事物都有双面性,有优点也有缺点。”小满不明觉厉,认真地点头记下。林初禾还想借机深剖一下事物双面性,给小满讲讲这个道理,就见沈时微、王老太太、糖糖同时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眼神看她。林初禾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小满浑然不知,又低头喝了两口汤,一边说好喝,一边吐出舌头。“好麻好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妈妈一样习惯这个麻度。”糖糖还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错,紧蹙着小眉头喝了一口,又一口。她奇怪地眨眨眼。“舌头没有麻呀,明明很好吃。”说完,还证明似的昂头把剩下的汤全喝光。喝完一抹嘴,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林初禾和小满看傻了。林初禾一脸惊奇:“就算我已经适应了,一口气喝下一整碗汤还是会麻嗓子,会呛得咳嗽,糖糖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糖糖也傻了。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声音小小的。“糖糖从小吃海带的时候,都没觉得麻呀……”,!“妈妈,是糖糖的舌头有问题吗?”她问沈时微。沈时微一言难尽地看着林初禾,无言摇头。王老太太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林卿云也好似心情震荡了一下,喝了一口汤,而后突然放下勺子,抬头看过来。神色意味不明。林初禾被看得头皮发麻,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看碗里的海带,迟疑开口。“难道……是我的原因?”王老太太沉吟片刻,没有着急下结论,而是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吃海带发麻的?”林初禾想了想。“我家住在内陆,很小的时候没吃过海带,也是后来拜您为师,您做了几次给我吃的。”“从第一次吃海带开始,我就觉得麻了。我还以为就是这个味道……难道不是吗?”沈时微和王老太太纷纷摇头。“吃海带发麻的,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王老太太道。几人正讨论着,对面的林静宜已经狂喝三大碗,直接端起砂锅,连最后一滴汤也都倒进了自己碗里。倒完她莫名有种报仇的快感,冷笑一声。看似自言自语,实则讽刺林初禾。“海带明明很鲜很好吃,哪有什么发麻的奇怪味道,明明是某些人自己山猪吃不了细糠,还好意思在这儿找理由呢!”林初禾没理会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倒是把那句“海带哪有什么发麻的奇怪味道”听了进去。林初禾傻了,小满也傻了。一大一小面面相觑片刻,呆若木鸡。都是一个锅里盛出来的,总不能就她俩那么“幸运”,偏偏吃到发麻的海带了吧?就算这次真的这么巧,那以前呢?总不能次次都是这么幸运碰巧吧?林初禾想了半天,突然反应了过来。“我记得,之前看过一些临床症状示例,说对某种东西过敏的人,会吃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味道。”过敏实在是奇妙得很,有轻有重,过敏的反应也不一样,并且各种东西都可能成为过敏原。只不过一般人的过敏反应,都是轻则起红疹,重则休克。这样的病例看多了,比较小众的那些过敏反应,便被忽略了。林初禾笑着摇摇头。小满还一脸懵懂地昂头看着她。“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小满一脸紧张。“该不会真的是我们的舌头出问题了吧!”林初禾笑了笑,拍拍小家伙的脑袋。“放心啦,不是我们的舌头出了问题,只是我们一直都在硬吃本来不该吃的东西,所以过敏啦。”小满歪歪脑袋。“硬吃?过敏?”“对,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的身体很排斥这种食物,就像一个小朋友不:()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