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杨氏不禁面露笑容,并且徐徐点了点头。少顷,杨氏对袁淑琴说道:“既然你和君翔都钟情于对方,那我便擅作主张,先择日去你家中求亲,之后再为你们二人安排婚事。”袁淑琴脸上泛起一阵欣悦且娇羞的表情,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杨氏微笑着看了袁淑琴一眼,旋即朝厅外喊道:“你们进来吧。”此言一出,袁淑琴顿时微微一怔,她回头连忙朝厢房外看去,只见萧寰竟带着柳君翔缓缓走了进来。此时袁淑琴也反应过来,原来在杨氏和她交谈的这段时间,萧寰和柳君翔一直在厢房外静静聆听和等待。想起柳君翔刚才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话,如今更是与自己直面相见,本来就有些羞怯的袁淑琴,此刻变得更加面红耳赤了。萧寰则开心地笑道:“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实在可喜可贺啊!”就在家中厢房内一片喜气洋洋之时,宅院外却是一阵杀气袭来。一群黑衣人突然冲到大门前,守卫的护院连忙大喝道:“什么人?”护院正在说话间,一排排飞镖便朝迅疾他们飞来,这些护院根本来不及反应和闪避,纷纷中镖倒地而亡。在杀死了守卫在正门口的护院后,这群黑衣人又迅速推出了攻城使用的冲车,紧接着他们用冲车狠狠撞击大门,大门很快便被撞开。与此同时,宅院的各面墙外也集结了许多黑衣人,他们纷纷扔出飞爪,在用飞爪钉住墙体后,黑衣人顺着绳索快速攀爬并跃入院内。在院内负责巡逻守卫的护院忽然发现黑衣人从各处涌入了院中,于是他们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拔出兵器并上前与黑衣人厮杀。听见突然外面响起的喊叫和厮杀声,正在厢房内的杨氏、萧寰、柳君翔和袁淑琴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就在众人惊诧之余,一名护院匆匆走进厢房,而后对杨氏和萧寰说道:“启禀夫人、总管,上百名黑衣杀手突然从四面八方杀入家中,他们训练有素,手段残忍,守卫宅院的弟兄们已经支撑不住了。”但杨氏反而平静了下来,只见她面色凝重地说道:“是他来了。”萧寰明白杨氏的意思,他随即对杨氏等人拱手行礼:“请夫人、少主还有淑琴姑娘立即撤离此地,我率人保护你们突围。”杨氏正在犹豫之际,萧寰又马上吩咐身边的护院:“叫七大护卫来此集结,我们保护夫人和少主出去。”那护卫连忙对萧寰行了一礼:“是。”说罢他迅速离开厢房、领命而去。院落之中,无数黑衣人和护院厮杀在一起,由于黑衣人训练有素且有备而来,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兵器多样充足,纵然这些守卫的护院武功高强,但最后还是被黑衣人一一分割、合围并杀死。而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一个男子从大门走进了宅院中。男子刚刚走进院内,一名黑衣人便迅速上前向他禀报:“启禀王爷,目前我们的进攻一切顺利,这里的护院也几乎全部被我们消灭。”再看那个男子,他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黑衣人说道:“很好,将这里的男丁全部杀死,另外务必活捉所有的女眷。”黑衣人连忙对男子行礼道:“是。”说罢他立即领命而去。七大护卫来到了厢房外,但见他们身穿铠甲、全副武装,长枪、短剑、盾牌和暗器等各种进攻防守的兵器皆一应俱全。光从外表和气势来看,旁人便觉得这七人武功高强、英勇善战。这时七大护卫对杨氏和萧寰抱拳行礼:“夫人,总管。”萧寰看了杨氏母子和袁淑琴一眼,而后又对七大护卫说道:“摆下八门破甲阵,并护送夫人、少主等人迅速从后院撤离。”“是。”七大护卫异口同声,动作整齐划一。说罢七人上前将杨氏母子和袁淑琴团团围住并形成兵法阵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柳君翔和袁淑琴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而袁淑琴更是将自己的琴紧紧地抱在怀中,同时露出了害怕的眼神。萧寰也取来长枪、短剑和盾牌,并且站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在萧寰的带领下,众人迅速而有序地离开了厢房,继而朝后院走去。许多黑衣人发现了萧寰等人的踪迹,于是纷纷朝他们发起了攻击。面对进攻的黑衣人,七大护卫迅速向距离尚远的他们扔出了暗器,而不少黑衣人身中暗器、应声倒地而亡。一些躲过暗器的黑衣人成功冲到了萧寰和七大护卫面前,而萧寰和七大护卫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只见四人手持盾牌组成了防御阵型,随即四杆长枪从盾牌阵的缝隙中突刺而出,将许多黑衣人刺倒在地。在刺死一群黑衣人后,萧寰和七大护卫立即变换阵型,之前手持长枪的四人迅速从里面冲出来,他们迅疾挥动短剑并杀死不少黑衣人,之后再拿出盾牌组成防御阵型,而另外四人则退到了盾牌阵内。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面对黑衣人下一轮的攻击,萧寰等人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其杀死。整个过程中,萧寰和七大护卫的行动迅速、阵型变换连贯且精妙、而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再加上他们高超的武功和强悍的战斗力,那些所谓的训练有素且人多势众的黑衣人,如今竟是伤不到他们分毫。想来即便是世间最能征善战的队伍,其攻击、防守以及配合能力,也不一定比得过萧寰和七大护卫组成的这支战斗小队吧。在黑衣人的守护下,之前进入宅院的男子来到了杨氏的厢房。男子静静地站在厢房中,而他也闭上双眼感受着这里的芬芳。少顷,男子睁开双眼并开心地笑出声来:“对,这里就是她的房间。”又有一群黑衣人走进厢房,他们纷纷对男子行礼致意:“参见王爷。”男子开口问这群黑衣人:“这间厢房的主人现在何处?”黑衣人中的为首一人连忙回答:“王爷,我们刚刚将这里仔细搜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最初随男子进入厢房的一个黑衣人也说道:“王爷,看情形之前有人在这里待过,想来这些人还没有走远。”男子于是向众黑衣人下达命令:“立即在宅院里搜寻这间厢房主人的下落,我还是那句话,杀死所有男丁,活捉所有女眷。”众黑衣人随即对男子行礼道:“是。”说罢他们纷纷行动、领命离去。萧寰和七大护卫护送着杨氏母子和袁淑琴来到了后院,虽然期间有源源不断的黑衣人攻击他们,但他们却总是能将黑衣人杀死或击退。经过许久的艰苦战斗,最终萧寰等人穿过小山、湖水和亭台楼阁相互交错的后院,接着从后门走出了宅院。而历经多轮苦战的萧寰和七大护卫此时也感到有些劳累,但所幸他们最终保护主人杀出重围,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众人走到宅院外,萧寰对杨氏说道:“夫人,我们终于出来了。”杨氏看了看柳君翔和袁淑琴,然后又对萧寰和七大护卫点头微笑。忽然,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冲出并将萧寰等人包围了起来。萧寰和七大护卫于是再度结成战斗队形,他们将杨氏、柳君翔和袁淑琴围护在其中,同时严阵以待面对众多黑衣人。只见黑衣人弯弓搭箭、亮出刀枪,将兵器纷纷对向了萧寰等人。面对这番情景,柳君翔和袁淑琴不禁用略带慌张的眼神看着杨氏,而杨氏却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抚摸二人的头:“不用怕。”没过多久,一个男子从那群黑衣人中走了出来,而他就是之前从正门进入宅院、去过杨氏厢房、并被黑衣人称为“王爷”的那个人。这时男子对萧寰笑道:“时隔多年再次相见,萧护卫别来无恙。”萧寰面色平静地看着男子:“之前我还在思考,究竟是谁安排了如此众多训练有素的黑衣杀手来突袭我们,想不到竟是宁王殿下。”原来站在萧寰面前的这个男子,正是当今宁王——朱宸濠。朱宸濠不紧不慢地对萧寰说道:“萧护卫过奖了,以萧护卫的聪明才智,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一切是我安排的。”萧寰沉默片刻,而后缓缓冒出了一句话:“没错,我刚才的确想到了是你。”朱宸濠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所以本王特意为诸位准备了一份大礼、安排了这场盛况空前的相见,并在这里恭候你们多时。”听到这句话,萧寰不由得开口反问他:“哦,是吗?”朱宸濠轻轻点头:“是的,之前见萧护卫等人在后院英勇奋战,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于是便带着大队人马在此设伏等待。”萧寰则问朱宸濠:“王爷为何不直接在后院率大队人马进攻我们?”朱宸濠微微眯起双眼:“刚才我仔细观察过地形,虽然你家的后院地方很大,但是其中山水和亭台楼阁相互交错,并不利于大队人马进攻,反倒是你们凭借人少和地利的优势在对战中占尽便宜,所以本王在心中经过一番思量后,决定在这后门之外设伏,等你们上钩入围。”萧寰看起来仍旧面无表情:“不得不说,王爷确实很有见地,能够做到扬长避短。”朱宸濠用略显得意的面容看着萧寰:“对付天下第一护卫,我当然要做到扬长避短。另外我还知道,萧护卫的警戒能力极其高超,为避免被你们发现踪迹,我在找到你们的宅院之后并没有对其侦查地形,而是率大队人马直接强攻,如此便能在你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你们迅速消灭。”萧寰不由得开口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我不曾对你们有丝毫察觉。”朱宸濠轻轻颔首:“不过即便如此,萧护卫还是能以八人之力组成精锐之师,面对数十倍于己的对手,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我也不得不说,天下第一护卫及其破甲阵果然名不虚传。”萧寰淡淡地问道:“不知王爷此番前来与我们相见,究竟是为何故?”,!朱宸濠冷笑一声:“萧护卫明知故问,你心里清楚,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你们,从南到北,自东向西,多少地方我都找过了,只是最后竟然没有想到,你们就藏身在离我江西不远的湖广岳州。”萧寰用冷峻的目光盯着朱宸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死心。”朱宸濠发出低沉且深情的声音:“是的,因为心中有爱,所以我心不死。”听了朱宸濠这句话,站在萧寰身后的杨氏顿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萧寰则对朱宸濠冷笑道:“你那根本就不叫爱,而是垂涎美色。”这句话撕掉了朱宸濠虚伪的外衣,并让他的真实面目暴露无遗。朱宸濠不禁恼羞成怒,他连忙朝萧寰厉声喝道:“你说什么?”萧寰面色冰冷道:“我刚才说了什么,想必王爷都听到了。”过了片刻,朱宸濠渐渐恢复平静,他发出一阵阴沉的笑声,之后对萧寰说道:“要说垂涎美色,你萧寰才是实至名归、当之无愧,这些年来杨氏尽被你一人霸占,纵然我万分思念,却连她的面也见不着。”萧寰微微摇了摇头:“王爷血口喷人的能力还是丝毫不减当年,要知道夫人她根本就不想见你,而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尽心竭力地保护她的安全。”朱宸濠用凌厉的眼神注视着萧寰,同时开口反问他:“你说我血口喷人,那你敢说你的心里没有杨氏,你不爱慕她吗?”听到这句话后,柳君翔和袁淑琴都不禁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萧寰的背影,随后二人又看向杨氏。而杨氏也露出了惭愧且自责的表情。面对朱宸濠的反问,萧寰再度冷笑一声,却没有开口说话。这时朱宸濠又对萧寰说道:“堂堂天下第一护卫,想不到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御前锦衣卫的官职,然后隐姓埋名,陪着一对被贬为庶民的孤儿寡母浪迹天涯,说起来还真是令人耻笑。”:()剑过拂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