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和阿隆陪在他身边。见状,邓云关切道:“宝珠,你怎么了?”
阿隆转了转眼珠,道:“老爷是不是担心陈大人做不好官?我觉得陈大人是个好人。”
阿隆很喜欢陈真,因着他待自己非常友善,没有看他是个小厮就捧高踩低。他也是青州人,自然是盼着青州能好的,见最后是陈真去青州,他还十分高兴。
可不管是谁,肯定是比不上他们家老爷的!
阿隆骄傲地想道。
赵宝珠长叹了一口气:“无人可用啊!”
从无涯县到吏部,赵宝珠最大的感触是——百官可比一县的百姓难管多了!在无涯县时,他一个人虽忙些,可大抵还是管得过来事的。可吏部事务太过繁杂,除每月的月选,每季的季选外,还有文官处分,述职,议叙,资荐,都要他这个员外郎一一过目。赵宝珠又是个亲力亲为之人,但凡什么事都要过问一句,整天忙得团团转。
之前有陈真鼎力相助,他还算能忙活得过来,这下陈真走了,他还真不知道用谁了。
果然,接下来的几日,赵宝珠忙得脚不沾地,就差歇在衙门上了。除开贴身伺候的邓云、阿隆,就连新赵府上的下人们都少见到他的人。每日回府都是倒头就睡,一日两餐加点心都要送到衙门上去。
正巧,近日来叶京华也忙,小夫妻是聚少离多。常常好几日连一面都见不上,有些时候赵宝珠第二日起来,感到身边的床榻上还有余温,才知道叶京华来过。
当然也有时候他半夜里睡得正香,也会忽然被亲醒。
然后就是一顿折腾。
有些时候也会被捏醒。
叶京华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格外喜欢捏他身上的软肉。弄着弄着就要捏一下,像是憋着股狠劲似得,真掐疼了又舍不得,再亲亲。搞得赵宝珠整日身上不可言说之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幸好官服宽大,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日,赵宝珠正在衙门里办差,一个小吏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他身上。
那小吏吓得不行,一个劲儿地跟赵宝珠道歉。赵宝珠倒没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了。幸而那茶水不算烫,衙门上也另备了一套官服,赵宝珠便去里间里换。
谁知赵宝珠脱衣服时没注意,里衣的下摆翻上去了些许。
阿隆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后腰低处的一块青紫。
“老爷!”阿隆登时大叫起来:“你、你的腰上怎么了?”
赵宝珠回头一看,脸’腾’地一下红了,急忙将衣摆拉下去,斥道:“怪叫什么!”
阿隆被他吼了,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可是……老爷您的腰……”
赵宝珠啃啃哧哧的,也说不出话来,只道:“没什么事,你乱说。”
赵宝珠皮薄,痕迹分外明显,看着颇有些骇人。阿隆跟在赵宝珠身后,心里很是担忧,心想这腰上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坐久了,把腰扭了不成?
赵宝走出去,继续处理公务,一连多时脸上的红色都没消下去。
而到了下午,倒是熟面孔上门。江彦销了假,回来上职,不知是不是在家里’告病’的时候过得太舒坦,眼见着还长胖了些。他到衙门上来,面子倒做得很足,没有像先前那般率先去拜会左右侍郎,而是一进衙门就摸到了赵宝珠这儿来了。
“赵大人,下官实在是来晚了——”江彦满脸堆笑,朝赵宝珠道:“您看看,这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生个小病就起不来床,竟这么久才好全,您看看,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说着,就将手上的两个大袋子放到了赵宝珠的桌上:“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收下,也算是弥补下官几日来的失漏。”
赵宝珠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手没停,抬眸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就让江彦哆嗦了一下,陡然惊觉赵宝珠的气势更盛了。
其实一回来,见到吏部上下的阵仗,他就有些后悔了。江彦本来想着赵宝珠要跟曹尚书对上,定然是以卵击石。后来他听说赵宝珠竟然跟曹尚书公然在衙门里打了起来,更是暗自庆幸,幸好他躲得快,没被牵连进去。
江彦本想着赵宝珠定是要被治罪的,没成想没过多久,就听说曹尚书竟然被夺了印,还被皇帝勒令回家反省!!
这一下子就给江彦搞蒙了,忙不迭派人去曹家打听,竟听闻铨选名单给通过了!
江彦目瞪口呆,他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件事竟被赵宝珠干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