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漫得知此事心头又添一把火,拍案道:“他也配?你可是大哥亲自带回来的,谁都不能赶你走!”
鹿厌赶紧给她添茶消气,安抚道:“此事只怕要静观其变,想必世子心中已有决策。”
虽然他平日对旁的事都不太上心,但终究还能看出杨祈修的意图。
说起来,鹿家和东宫也有来往,可惜自己出身不正,无从知晓太多鹿家之事。
他幼年在府中活得卑微,若非父亲寿辰时得人青睐,从此跟着师哥离京隐居炼狱山,他或许连口饭都吃不上。
如今除了任务和世子,其余一概可以忽略不计。
自他入了谢府后,谢时深从未苛刻于自己,他就像挂件一般,只需要在谢时深能利用的范围内活着即可。
谢允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东宫的八卦,鹿厌听得胆颤心惊。
想到杨祈修如狼似虎的眼神时,不由记起坊间对其癖好的传闻,所谓的东宫宠爱,落到最后轻则体无完肤,重则命若悬丝。
岂能叫人不害怕?
正当两人窃窃私语时,鹿厌听见墙外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立刻抬起玄尾扇止住交谈,以免隔墙有耳。
月洞门前的影子拉长,直到瞧见刘管家出现,两人这才松了口气起身相迎。
刘管家道:“小姐,嬷嬷在厢房候着了。”
嬷嬷乃是谢时深所请,目的是让谢允漫熟悉京都女眷宴席中事,以便日后受邀入宫时不受拘束。
谢时深并未强求她学多少,此事全看谢允漫自愿,所以嬷嬷隔三差五会上门一次,谢允漫就当作打发时间了。
最后谢允漫怏怏朝他们挥手离开。
刘管家转身带话给鹿厌道:“小鹿,世子传你去书房。”
穿过林荫小道,绕过亭台水榭,书房近在眼前,结果出现不速之客挡道。
鹿厌端详眼前的连衣,今日他一袭水蓝长袍,仔细收拾一番后,倒不像昨夜那般凌乱,认真一看,发现他不仅年幼,还长得十分标致,鼻梁有颗浅色小痣,如此容貌,再过数年更叫人爱不释手。
若非他对鹿厌怒目圆瞪着,或许会让人生出几分亲近。
二人之间的气场泾渭分明,鹿厌一言不发时,身上带着幽静的气质,反倒显得连衣有种孩子般的任性执着。
鹿厌感觉到他强烈的排斥感,虽不知此人为何充满敌意,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鹿厌选择绕道而行,并无心思搭理他。
被忽视后的连衣微微一怔,他转身喊道:“鹿厌!昨夜西玉楼的命案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