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厨娘却并不想去凌华院,她说道:“奶奶,奴婢说了,主要照理您的身体,不过,奴婢的两个女儿可以去凌华院,她们两个在药膳这一方面都极为有心得,而且若是有不能确定的,也可以过来问奴婢。”姜令沅一向不会逼迫周厨娘,闻言点头:“好,那我就让苏木和怀夕先进府了。”她们两个人如今都在花想容,花想容既然都说是为女子服务了,自然会面面俱到,花想容的药膳在京城贵妇之间也算是小有名气,都是苏木和怀夕调教出来的。说起来,姐妹两个如今都已经二十多岁了,没有丝毫想要婚嫁的意思。晚上,姜令沅洗漱出来,陆昀已经在床上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关于西南一带的书。看到姜令沅上床,他将手中的书放下,把姜令沅揽在怀中:“今天那个厨娘的事你还没有说清楚吧。比如是怎么救人的?”姜令沅一点都不惊讶陆昀的敏锐,此时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隐瞒不过你。”她在陆昀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始讲述起来当年发生的事儿。“那是外婆离世的第二年,我自己带着人出门去了闽南一带,当时那里的珠场和船厂都出了一些动乱,我过去是为了平复那些事儿的,当然,动乱也是人为。当年四皇子炙手可热的时候,四皇子妃的娘家闽南尤家在当地几乎就是一个土皇帝,他们家的三老爷看上的我手中的珠场和船厂想着占为己有,我自然不会愿意,所以才会过去处理事情的,而无独有偶,那厨娘一家也是被尤家三老爷迫害的,说起来,当时我本身就是自身难保,周厨娘母女三人跟着我自然也不是安生的,那时候我仗着镇国公府的权势和尤家周旋,但那个时候四皇子成为皇上的呼声最高,就是镇国公府的名头也没有太多的作用,我又只好花银子请江湖一些人士出面送我和厨娘三个人离开闽南一带,我那个时候做的最坏的打算是放弃船厂和珠场,不过,到最后是尤家主动放弃不找我麻烦的。”姜令沅现在说的时候语气风轻云淡的,但是陆昀能从这些风轻云淡中想到当时是多么惊险,他忍不住抱紧了一些姜令沅:“你这可真是够大胆的,我想想,那时候应该是京城突变,四皇子府被一把火给烧了,然后都说这些事四皇子妃做的,尤家自然是被牵连到了,所以顾不上你和厨娘了。”“嗯,我也是到了京城之后才知道京城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之后京城的风声就紧了,我也没有再出过门,那次着实只能请庆幸来说,所以我也老实了很多年。”姜令沅说道,如今想来,尤家当年并不知道四皇子可能是假死遁逃百越族的。她和陆昀说道:“我之后留意过尤家的消息,尤家几乎被满门抄斩,就算是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小孩子了,其实,我觉得可能小孩子都没有留下来,所以尤家对京城四皇子府被烧应该是一点都不知晓啊!”若是提前知道一些的话,也不至于会有心情图谋别人家的家业了吧!陆昀点头:“当年我年纪不大,家中重要的事都不用我参与,所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被你这么一说,总觉得当年那一把火无论是谁放的都不应该是图谋已久的,而是仓促之间做成的,好像是有什么原因不得不这样去做一样。”“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了解的越深,越是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太多了,好难捋顺啊!”姜令沅感慨。陆昀也这样觉得,他问姜令沅:“这样你也不算是为他们家报仇啊,还有什么事吧。”“嗯,尤家会注意到他们家的药膳,是因为闽南的孙家,孙家的只是商贾,他们家的姑娘给了尤家的三老爷当妾,尤家倒了,孙家那里自然好解决。”如此也算是将当年发生的事儿都和陆昀说了,陆昀忍不住用牙齿轻咬姜令沅的鼻子:“你这还真是大胆啊,总感觉你以后做些什么事儿我要拦着你才是。”姜令沅皱着眉推开陆昀的头:“你这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陆昀哼笑:“我本来就是属狗的。”姜令沅僵住了,好像陆昀的属相还真是狗,她赌气一般的:“那就能随随便便咬人了吗?”“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陆昀自然看出来了姜令沅的小把戏,分明开始避重就轻了。姜令沅一点都不气短:“那件事早就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吃教训了,也安生了好吧,再说,谁年轻的时候不气盛一点。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你现在找什么后账。”陆昀气笑了:“好好好,姜令沅你还有理了是吧!”一边说着陆昀一遍去挠姜令沅的痒痒,夫妻二人就此闹了起来。次日一早,姜令沅醒来,陆昀还是不在床上了,她都已经习惯了陆昀每天早起练武了,也敬佩陆昀能十多年如一日的坚持下来,不过让她早起锻炼还是算了吧,她也就能吃过晚饭散会儿步了。姜令沅和陆昀一起用过早膳就出门了,今儿她要去女学那里的,陆昀今天不出门,他要去族学看看。夫妻二人都已经习惯了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儿。女学这边姜令沅先是去现场看了看,都是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如今都是在挖地基,自然也看不出来什么。也不过就是看看工人们有没有懒散而已,这一点有刘勇山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看了一圈后姜令沅就去了宅子里。春夏秋冬四个人也是分了一下工,平日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今儿在宅子这里的是寻夏和探秋,看到姜令沅过来都笑着见礼。姜令沅摆摆手:“不用客气,可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来定吗?”寻夏就说道:“奶奶先歇息着,如今倒是没有什么,今儿一早送过来了一些木头,是用来当横梁的,觅春姐姐已经过去验收了。”:()世族嫡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