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后,何瑞雪午休回到宿舍,把赵佳佳拉到角落。
“你之前那件事,有没有告诉他?”
“嗯,我说了。”
其实她先前一直在犹豫,毕竟这事男方听了难免膈应,大不了她结婚后弄点鸡血糊弄过去。
但她明白,夫妻间最重要的是坦诚,她就算能守住秘密一辈子,也会活在顾虑当中。
而且,这事又不是她的错,该耻辱的人也不应该是她,要是陈万里接受不了,说明他不能够明辨是非,将来结婚她不一定能过得好。
所幸,这场对于他们双方的考验,陈万里和她都表现得不错,她突破了内心的障碍,把往日未曾愈合的伤口撕扯开,对方惊讶过后,对她的想法主要是心疼,怜惜她的遭遇。
对比赵佳佳遇到的事,陈万里只觉得这些天不敢见人,不敢面对家人的绝望能算什么?
他是经历过人言可畏的,不敢想这些事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相比起来,赵佳佳要比他勇敢得多。
打开心结,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结婚的日子倒是比何晓洁更往早些。
两人的岁数大些,父母都催得急,尤其是陈来顺,对大儿媳妇很有意见,觉得她害得家不成家,大小儿子跟仇人似的,但人家如今有了孩子,本身也有能耐,他对她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显然,他在两个儿子之间做出了抉择,默许儿媳妇给小儿子脸色看,连陈万里要去入赘也没生出多大的意见,只默默叹气,给他塞了几十块钱,就当是提前分家了。
陈万里被他的态度伤透了心,转头去赵家,李红芳对他本来就感激,见到恩人成了女婿,简直对他比亲儿子还关心几分,当即赶工了好几套衣服鞋袜。
收到崭新的厚底棉鞋,再看看自己脚上这双全是破洞的,陈万里想到自己母亲在世时拿着针线的模样,抱着衣服哭了一场,之后直接在赵家住下来,陪着李红芳买菜拉煤,周边的人都知道赵家有了个得力能干的女婿,上门打秋风占便宜的人都少了许多。
……
院里接连办了两场喜事,大家的脸上的喜气都多了些,何瑞雪作为女方长辈,亲自去送何晓洁出嫁。
洞房布置得很喜气,鸳鸯戏水的大红色床单,绣着红双喜的枕巾,连暖水壶都是成双成对的摆在桌上,是比较暗沉的锈红色。
大枣和花生铺在床上,喜糖和喜饼装了满盘摆在桌上,何延诺年纪正好,作为压床童子,肥嫩嫩的脸蛋在床上滚来滚来,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可惜的是何晓友才下乡,当年是不能请假回来,只能寄了一封长信,还有两大袋的海鲜干货,作为给姐姐的新婚礼物。
酒席上,何晓洁穿着大红色的呢子衣,脸上涂着胭脂和口红,衬得她人比花娇,新郎的同事们都在打趣,说他难怪不着急找对象,原来是先前的都没看上。
接过新娘敬的糖水,何瑞雪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