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关乎她尊严的一战,没人能在吵架方面比她更厉害。
最后还是天色太晚,外面的气温滴水成冰,两家人才不得不暂时休战。
但这事没完,肖家不松口,握着所谓的八字,一定要何晓洁嫁过去。
肖母比肖青更精,觉得婚后她工资上交又如何,总要拿出来一部分养家的,何家真能忍心看她受委屈,什么把工作留给弟弟。
她自己倒是做得出,但王桃枝绝对不像是那种人。
退一万步,就算她不出钱,等人上班,屋子里的东西厨房里的粮油,她想搬多少就搬多少。
难道她还能为了点东西和亲婆婆干架?
听到她一声声呼喊着亲家,王桃枝面色阴沉。
遇到对手了。
以退为进的手段,在肖母这种老油条面前压根不管用。
回到家里,何晓洁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明明一字没说,却任谁都能听出她的委屈。
“行了,哭什么,妈给你想办法,给你早早定给别人,他们还能过来抢婚不成?”
何春生皱眉,“一女许二夫,说出去太不好听了。”
“那也总比她嫁过去强,你今天也见到了肖家的做派,眼皮子浅,无耻又凶悍,肖家的两个媳妇在那个老不死面前都不敢说话,真要结婚,你闺女能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
何春生在原地转了一圈,“我担心肖家过来抢婚,在婚礼上胡编乱造,污蔑她的清白,到时候酒席能不能办下去都不一定。”
潘舒玉点头,“是啊大嫂,不把姓肖的解决,往后晓洁结婚,总有人在她男人耳边说些有的有没,夫妻感情能好吗?我听说你们院子里从前就因为这事吊死过人。”
想到当初那位一尸两命的纺织厂女工,王桃枝的心突突的跳,“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晓洁有娘家撑腰,大不了就离婚,肯定不会沦落到那个下场。”
何瑞雪听完全程,注意到一个细节,“嫂子,晓洁的生辰八字具体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谁记得,那时候又没有钟,我只知道外头天是黑的,春生,你不是去找人借板车吗,有没有看时间?”
“没有,当时我寻思给你买点吃的,刚回来就听见护士说你生了,挺早的吧。”
“胡说,明明是晚上,我中午还吃了饭呢,然后才发动的。”
“不对,是早上,我去借板车的时候老李还在睡觉,还说明天要给我请一上午的假。”
两人争执许久,谁都不能把对方说服,毕竟二十多年前的事,忘记的某些细节被大脑自行补全,真实性大大降低。
吵着吵着,他们对视一眼,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