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王桃枝跑去收拾东西,红糖带一点,鸡蛋多带几个,给她补身子,又让她去找刘医生开一副药方备着。
“我早就抓好药了。”
何瑞雪拿出药包,这是她让方望归配的,最适合小产后的女子补充元气。
王桃枝酸溜溜地说,“哟,难得你这么贴心,当年我生小爱的时候,你在学校里玩得连人影都看不见,回家后还嫌屋里的血腥气太重,硬是要开窗通风,吹得我头疼。
这都算了,你吵着闹着要喝我的鸡汤,说给我吃鸡蛋就行,不给就哭着收拾东西往车站跑。
你哥真是怕了你,连孩子都来不及多瞧几眼,就跑去别人家花高价买鸡回来做给你吃,才让你消停下来。”
何瑞雪赧然地摸着鼻子,心里暗骂,又是原主的锅。
她揪着她的衣袖,认错态度良好。
“嫂子,那个时候我还小嘛,太不懂事,还是你宽容大度,换作别人,指不定多记恨我呢。”
“那可不,月子里的矛盾真能记一辈子,往后想起来心里都有根刺,也就是你遇到我,不然谁能给你好脸色瞧。”
王桃枝不是不气愤,可当时何瑞雪才九岁,能懂什么事?
她刚刚从乡下过来,正是被赵梅丫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她都是当人家妈的年纪,哪里能一直和她置气?
何瑞雪捧着她说,“我这么关心赵佳佳,就是因为想到了当年嫂子生产时的艰难,想要补偿你吧,却没法回到过去。
所以我忍不住多照顾她,就像照顾从前的你一样嘛。”
这话在后世人听来或许会觉得土,但王桃枝何曾听过如此直白又令人感动的话。
当即眼泪汪汪,直夸她长大了。
她深埋在心里的不满瞬间消散,把这事说开之后,她也觉得轻松不少。
转过头,她掩饰般低头去收拾毛巾,实际上抹掉了眼角的一滴泪。
“说这些干啥,搞得大家都不自在……放心,我会帮你看顾好她的,你在单位交个朋友也不容易,谁知道……唉,那姑娘也是倒霉。”
噩梦
何瑞雪把两人送上火车,到隔壁市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买的是坐票。
下午,王桃枝拎着东西回来了。
神情惋惜道,“都弄完了,不到三个月,打下去也容易,挺顺利的,没有出太多血。
医生为了弄干净点,多刮了一回,她叫得厉害,我在外头听得都心疼,作孽啊。”
嘶~听到她的描述,何瑞雪也开始幻痛起来,眉头耸起,“她怎么样了?”
“刚开始的时候疼得睡不着,给她打了点止痛药,总算能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