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当初一时糊涂,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当个采购员,听说她学历比我差一截呢,好可惜,不能天天和箐姐一起工作了。”
男绿茶啊,这年头竟然还有如此稀缺的生物?
何瑞雪可忍不下这口气,“这位同志,我的位置是五级办事员,请问你当初是……”
意思是即使他顺利入职如今也才刚转正而已,她能走到今天靠得是自己的本事,可不是顶了谁的位置。
韩书言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但没放在心上,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换作是我,肯定能比她做得更好,升职更快。
箐姐,我是读了大学的,老师都夸我画画天赋高,天生的宣传员的苗子,你通融一下,给我换个岗位呗。”
他才不想整天灰头土脸地往外跑,吹得皮肤皴裂变糙,老得快。
韩馥箐和她爸一样,最烦这个软蛋一样的堂弟,斩钉截铁地拒绝他。
“不行,让你回来已经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别得寸进尺,我警告你,这是我爸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干不了的话你就回乡下种地去!”
她甩开他的手,“你哪来的资格和底气瞧不起人?何瑞雪的本事你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但凡能和她学到一点,就够你痛改前非在单位站稳脚跟了。”
“我……”
“会画画就去厂里当设计师,或是去陶瓷厂当描花师傅,是你非要死赖在百货商店,不是我们求着你过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吗?”
韩馥箐长期在领导层,不笑的时候气势很足。
当她周身的气压变低,视线变得凛冽之后,韩书言如芒在背,不敢继续嬉皮笑脸。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她,发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之后,只得讷讷地点头,什么心思都被吓没了。
此情此景,像极了被暴露在风雨中没有母鸡保护的小鸡仔。
正是他这副懦弱的模样,韩馥箐更加看不上眼,哼了一声往前走。
落后她半步的身影连忙跟上,“姐,你等等我,那些同事我都不认识,你帮我介绍一下。”
几人看得连连咋舌,“就这?”
徐德宁摇着头,“他连我都比不上,更别提何姐了,哪来的大脸说能做得更好?要是让他进咱们部门,估计没两天就喊着回家,出差更是别想指望他。”
夏凌青深有同感,“他这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我看也别上班了,回家抱着妈妈哭去吧。”
一点男子汉的担当都没有。
“就是。”
更可气的是,就这种人,竟然能考上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大学。
人就算去了乡下,哭闹一阵子,依旧能轻松得到他精疲力尽才能够上的工作。
人生啊,就是这么不公平。
“别想了,回去工作吧。”
徐德宁为即将到来的糟心同事叹气,“瞧他的样子怕是在采购部门待不了几天,你们说,书记会给他换岗位吗?”
夏凌青笑着调侃,“那得看田芮的嘴皮子够不够利索,能不能把书记劝动了。”
听她一提,何瑞雪才想起来田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