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的,人善被人欺嘛。”
“对。”
当然,赵梅丫也有自己的谋略,“我都打听好了,他家是雇农,咱们可是八辈子贫农,成分强得多,怕什么?”
何瑞雪连忙夸夸,“妈您可真有本事,当初要不是你和爸有先见之明,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成分。”
得意的时候,赵梅丫的眉梢都在动,“那可不,我们公社当官的都怕我呢,要他们盖个章都磨磨唧唧,我一摆身份,他手脚才利索,有些人是属驴的,不抽一鞭子不动弹。
冬宝,你在单位对同事领导啊也别太客气,他们成分还真不一定有你好呢,你是去挣钱的,可不是去受罪的。”
“单位有人敢给你委屈受,你只管告诉妈,我召集全村人给你讨公道。
上次你弄去了化肥,他们都想感谢你呢,人情都是越拖越淡,但凡有用到他们的地方只管用,不然可就浪费了。”
何瑞雪算是明白原主的极品性子是如何养成了。
赵梅丫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偶尔会贪小便宜吃大亏,但她坚决不改。
在她的潜移默化下,几个孩子难免受到影响,一个个不管性格如何,都是不肯吃亏的主。
“妈,我单位真挺好的,不管是同事和领导对我都不错,你也见着我上次报销的东西,换作别的单位,上头能这么大方吗?”
赵梅丫不以为然,“还不是我姑娘精,像我,别人可想不出那老些占便宜的法子。”
“妈,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夸你,回屋歇会,我等会喊你吃饭。”
……
第二天,赵梅丫当真叫上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孙女跑到隔壁闹去了。
至于理由,主打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气焰嚣张地直接闯进人家里,说黄家的树太高,挡到了何瑞雪院子里的太阳,导致阴气聚集,是破财的征兆,非要逼着他们把树给砍了。
黄家当然不乐意,和她吵了起来,赵梅丫撕扯着黄阿婆的头发往地上一倒。
“不活了,有人要害我闺女全家啊,当初买房的时候可没说是鬼屋。
自从住进来就三灾两病的,秋生媳妇跟着遭罪住院,我看就是这家人给克的。”
她是干农活的,黄阿婆的年纪本来就大,哪里能拧得过她。
她被压制在地上,胳膊上多了几道掐痕,只能昂着脑袋厉声呵斥着,“老头子,快扶我起来,儿子,你就由你妈被欺负?”
有人高马大的何春生盯着,她儿子不敢靠近。
赵梅丫边打边说,“丧良心的东西,难怪一个媳妇都留不住,一家子缺德冒烟的货色,还想算计我闺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