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买”刘慧心的人因此浮出水面,听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叫陈立树。
五十多岁有妻有子,在邻居和同事眼里是温顺有涵养的好男人,谁知却是披了人皮的诡。
但当前的社会没有明确的律法规定收买方有罪,只能对买家作出道德上的谴责,真要审判的话。
陈立树成分好,根本没人会给他断罪。
没错,在司法机构几乎全面关停,法制崩坏的时期,审判方有极强的主观意识。
都是根据过去的经验定罪,除了看罪行,还要看犯罪者是什么成份。
参与拐卖的团伙自然是死罪和至少十年的改造没商量,但这个人,还真的逃过制裁。
得知这个结果,老刘夫妻俩气得几天没合眼,他们也不会看着他好过。
当下的人总有股子大无畏的劲头,人民当家作主,工人地位高,领导又算什么?
平时在厂里都敢当着领导的面拍桌子砸凳子,遇到牛脾气的还能堵住领导打一顿。
再高高在上的人一年也得下几次车间和工人一起干活,这叫融入群众,不是作秀,而是硬性规定。
气愤上头,刘医生可不管姓陈的有什么身份,去他的住所周围用油漆写字,在他单位贴大字报。
大张旗鼓闹了几天,几乎闹得人尽皆知。
一传十十传百,陈立树的名声变得臭不可闻,不论是在单位还是在街坊面前都丢尽了脸,凡是出门必会被指指点点。
周围的人家下意识远离他,但凡他多看了别人闺女一眼都会被人扬起拳头威胁一番。
报仇
陈立树的单位同样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以个人道德败坏的理由将他开除党籍,一应职务全部取消。
但无论是社会性死亡还是单位的惩罚,对他来说只能说是伤筋动骨,但不致命。
毕竟他年纪到了接近退休的岁数,手里握着不少存款,他的子女也因为他十几年的铺路和残余的人脉在各自的单位占据重要岗位。
对他而言,除了名声差一点出门容易被揍,倒像是提前几年退休,整日在家里看报听收音机,照样过得逍遥自在。
和他一比,刘慧心先前堪称恐怖的经历,这段时日不断闪回的噩梦,就好像是一场笑话。
刘医生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在他眼里,陈立树就是觊觎自己女儿的牲畜,差点害得他们一家人分离的祸头子。
要不是他那恶心的癖好,那些人也不至于拐走自己闺女。
刘慧心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瘦得能看见骨头,他作为父亲,又怎么甘心看到仇人继续过太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