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薇连忙推辞,“这也太多了,我不过就来帮个忙,有你给我闺女的这块就够了。”
“那咋行,好歹是你独门的手艺,你教给我不收钱也就算了,好歹让我给个拜师礼,咱可不是不讲究的人家。”
她强硬地塞到对方手里,“拿着吧,跟我还见外什么,往后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推来推去的让人看了笑话。”
谭薇这才收下,想着将来做了别的点心再回礼也是一样。
几人再次坐下来聊天,当被王桃枝问起工作时。
谭薇如实说自己并没有正经工作,只是在给报社投稿。
“哎哟,你还是个文化人呢,我就说嘛,你一进院子我就觉得你跟我们不一样,轻声细语的,和电影里演的女学生似的,我还以为你读过大学呢。”
“王姐谬赞了,我就是个初中生,之后我爸就不让我读了。
当初投稿也是想改善生活,投了好几篇,只通过了一篇短文,挣了十块钱。
之后我觉得可行,就想了个比较长的故事,报社说能一直登,一千字给我三块,我再写点别的稿子,一个月能挣四十多呢。”
王桃枝哪里接触过这种挣钱的手段,惊呼道,“嘶——拿笔杆子挣钱的人就跟我们不一样,说得我都想去写了。
可惜啊,我勉强认识几个字,先前给夏生写信,对着纸半天才憋出两句话,里头还有仨错字呢。”
投稿
何瑞雪挑眉,也没想到谭薇是通过写文章来赚钱,确实有两把刷子。
听她提到的几个报纸,有省报,也有沪市的报刊,能被这些比较有名的报社过稿,可见她的文笔故事都不俗。
起初何瑞雪尝试当翻译员失败后,不是没想过给报社投稿,挣个零花钱。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现实的残酷,这年代的文人都是从小读史书典籍,大浪淘沙出来的,传统和新式教育都经历过。
就算是写白话,他们也是引经据典对仗工整,自创的诗词骈文信手拈来。
不用提巴金、余华、沈从文这些大牛,就是写武侠小说的温古黄粱金几人,哪一个不是妙笔生花斐然成章?
作家协会跟余华说得差不多,里面的人很闲,但真的都很会写,讽刺起来句句犀利还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行文结构完美,读起来更是酣畅淋漓。
就她那大白话的小学生文笔,给单位写报告还凑合,要想投稿实在是在难为她一个理科生。
去写政治性质比较强的文章也是干干巴巴,比高中生的800字议论作文都不如。
所以她更加佩服谭薇的文采。
王桃枝对于能上报纸的人是有几分敬意的,问在哪个报纸上能看到,她要去多买几张回来。
“不用,报社给我寄了几份,我都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