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何瑞雪便看到这五个小纸片子排队站好,每个都双手高举,把拿到的物件顶在脑袋上,当它们依次把东西放在两人脚下,便重新恢复成纸片的模样,一动不动。
将五张纸人按照原样收入袖中,江衍序按压着针扎般抽痛的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整个人呈现出消耗过度的虚弱感。
何瑞雪扶着他到旁边的石头凳子上坐下,低声抱怨,“你就不知道量力而行吗,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笑着说,“你都下达命令了我哪里敢不尽心,不然真怕哪天晚上你又站在我旁边扮鬼魂,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何瑞雪冷笑,“还有心思说这个,看来你真的不严重,坐好,我兜里有糖要不要吃?”
“给我一块。”
甜滋滋的味道,江衍序不讨厌,也称不上多喜欢。
或许他骨子里是有几分疯劲儿的,这些年,他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连师父都只能短暂见一面,没人会喜欢孤独,他从厌恶到不得不适应,全是生活所迫。
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从前的江衍序早已拿生死置之度外,区区一条命而已,上天若真的不能容下,趁早拿去!
何必耍着他玩,让他一次次得到后再次失去?
他从前拼尽全力不断推演着乱麻般纠葛的命运丝线,想从万千种可能的走向中搜寻出微茫的变数,可它们全都殊途同归,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不可能。
上天赋予他洞察万物的天赋,又剥夺他改变一切的能力,摒除掉他身边所有人,想让他成为一座冰冷的雕塑,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可是他做不到。
他想当鲜活的人,而不是被谁塑造的物件,或是……用来监视生灵的眼睛。
与其如此,他不如直接自我毁灭。
何瑞雪的出现,对他来说相当于命运的河流无端延伸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分支,在循环往复的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来自此间之外的人,不仅是这个世界的惊喜,更是他的。
江衍序的痛楚缓解了几分,“这次是我太过托大,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何瑞雪把手绢递给他,“拿去把汗擦了,脏兮兮的,你这回的后遗症是什么,不会又要躺个十天半个月不能起来吧?”
“没有,休息一会就好,当然,如果请我吃顿大餐的活没准会好得更快。”
“你今天可是帮我的大忙,少不了你的。”
直到确认他的安全后,何瑞雪才有空去看小鬼们搬出来的物件。
玉石扳指、各色宝石在地上随意散落,中间夹着几张零散的纸币,票倒是没什么,主要是钱,统共有二十张。
再就是一块小孩巴掌大的小金牌和几根很粗的金项链,何瑞雪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加起来不会少于一根大黄鱼的重量,难为几个纸片子能托着带出来。
【事件触发中,盗取203元、金玉宝石若干,数量3倍暴击,恭喜宿主获得609元,金玉宝石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