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工作的事是书记当场亲口定下的,她就算是生气也怪不到她身上吧?
“夏姐,那田菲是不是贼小心眼啊?”
“没有吧,她俩都是家里惯着长大的,没出嫁前都挺呛人,不过结婚后田菲的性子好了不少,也会做人。
倒是田芮越来越不讲道理,别人不捧着她心里就不舒服,这钱啊不光是英雄胆,对于也是女人胆,有钱才能有脾气不是。”
“她们姐妹两个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总归是一家人,遇到事该帮还得帮,但你也知道,亲戚都是嫌你穷怕你富的,田菲能真心想看到她姐姐过好日子?我可不信。”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何瑞雪已经确定是田家姐妹故意针对她,但从她的工作上不好下手,才算计了何晓友一通。
至于谁是主谋,她倒是看不出来。
报复
为了找出谁是真正的敌人,何瑞雪早早完成工作提前下班,蹲守在吴岳回家的路上。
今天正巧是田菲来接他放学,二人路过供销社,突然停了下来,她躲在附近的巷子里听着他们发生争吵。
原来是吴岳吵着闹着要买金笔,又骂何晓友是个讨厌鬼,田菲不赞同地摇头,耐心教他道理,说诬陷别人是不对的,金笔和钢笔都一样用,吹嘘带来的荣耀都是虚假的。
吴岳听不懂,撒泼打滚的,甚至指责起她来,“你就是不舍得给我花钱,还是姨妈对我好,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我买,要是姨妈是我妈妈就好了。”
田菲格外伤心,“是妈妈没用,但是吴岳,世上除了你爸妈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你姨妈对你好,是想利用你干坏事啊。”
吴岳推开她的手,执拗道,“才不是,我这是在给表哥出气,是讲义气。”
“你现在真是……不成,往后你别去姨妈家里了,不然我发现一次我打你一次,她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连你都要被教坏了。”
因为怒火,她的音调生生拔高了几分,“你给你表哥出气?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为了逃避劳动勾搭村长的闺女,还说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能被磨坏了。
怎么,农村人从出生起就活该种地,把粮食送到城里来供应他画画?不是这个道理。
他在家的时候就闹着要用高级颜料高级纸,真是笑话,别人都低级呗?连用的东西他都要分个三六九等,他能看得上你这个普通工人的孩子?
你觉得自己讲义气,人家说不准在背后笑话你。”
说完,她弯下腰,抱住自己的儿子,眼中含泪殷切道,“吴岳,你也读初中了,应该懂点事,这么多年妈也认命了,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只愿你做个好人,你表哥那样的,考个大学出来又有什么用?”
母子俩逐渐走远,何瑞雪从巷子里出来,敛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