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宝,这是干部烟吧,前几天我从副厂长那里毛了半包,三天才舍得抽一根,那滋味才带劲。还是自家亲妹子好,你嫂子连经济烟都舍不得给我买。”
他弓着腰把烟分开藏,翻箱倒柜的样子简直让人没眼看。
“你别得意忘形,万一被嫂子发现我可不会承认是我给你的。”
“放心吧,我藏东西的本事可比何晓友强多了。”
等他把烟放好,大嫂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冬宝来了,正好,我买了点羊肉,晚上给你炖萝卜吃。春生,你和冬宝在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喊你都没答应。”
何春生心虚地不敢与她对视,“就关心下她最近的生活,你喊我做什么?”
“哦,我刚才看老孙在搬床,挺大件的,想让你去搭把手,老赵带着他儿子去帮忙了,用不上你。”“搬床,无缘无故的,他家换新床干什么?难不成是金宝打算结婚了,年纪也太小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不是,是孙来娣嫌弃床被蚂蚁蛀了睡得不舒坦,自己出钱换的,老孙肯定赚了一笔,不然能出力?”
“她这是打算在家里长住啊。”
“可不是,哎,我总觉得不是个办法。孙家能是什么好地方,等她带回来的那点钱花完,他们能当即翻脸直接把她赶出去信不信?到时候她置办的东西全便宜了别人。”
“人家乐意,天天住在一块,她难道还没你个外人看得清吗?没准人家在私底下处得还行呢。”
虽然何春生这么说,但也觉得可信度不高,老孙能是什么好人,除了孙金宝,他就没把其他几个当成自己的种。
“还行?从她两个姐姐身上,她就该学到教训。”
王桃枝琢磨着另一件事,“你说孙家也怪,按理说以他们的做派,应该找媒婆把她赶紧嫁出去,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可能是想从她身上哄到更多的钱,再说,院子里的人都在传孙来娣命硬,眼下也找不到好人家,还不如等风头过去。”何春生的猜测无比接近真相。
“哼,真要是命硬,她怎么没把老孙他们克死呢……不过她的性子是变了不少,前几天还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呢,你说稀奇不稀奇。”
何春生也点头,“何止啊,她不是改名了吗,邻里邻居的都还是习惯喊她从前的名字,她是一概不理,只有喊她孙来仪才回话。
前天老王的婆娘说了她几句,被她差点泼了一身的水,她偏偏说是不小心,人家生气也拿她没办法,她从前见了人那是话都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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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是大方了点,脑子是一点没长进,你瞧瞧她回来干的这些事,又是出钱给家里修屋顶,又是花钱买柴火……
今天又换了张新床,我看她手里有两个钱就飘了,上赶着做冤大头,周二丫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