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瑜推开虚掩的大门,门的衔接处似乎从未修缮过,发?出了沉重?的转动。
刹那间?,院子里交谈的热火朝天的百姓皆朝门口望来,极度安静让“吱嘎”叫喊的大门像是有回音。
孟怀瑜按住还在吱吱移动的门,用不轻不响的嗓音问道:“我们来此?寻谢期谢公子,不知?道他?可否在善药堂。”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蔓开。
“谁啊,你见过吗?”
“没?见过,不是冀州城人士吧,找谢公子作甚。”
“你瞧他?们大包小包,怕是外地来投奔亲戚。”
“冀州瘟疫现在谁不知
?道,怎么有胆子敢进城,也不怕染上疫病。”
“……”
讨论越演越烈,有个离大门最近的妇人用袖子捂住口鼻,走到孟怀瑜三尺外的地方,皱着眉问:“你们来此?作甚。”
孟怀瑜温柔地弯着眉眼,把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我们是谢公子在京州的好友,听闻冀州瘟疫横行,特?来此?帮忙。”
她的声音不轻,还在讨论的其他?百姓也听见了。
空气再次安静,然后是热情?的欢迎,帮忙提包的提包,帮忙倒水的倒水,就?连孩童也过来好奇地看了两眼。
“你看这事闹的,姑娘早些说是谢公子的好友不就?成了。”
“是啊,快进来快进来,外边冷。”
“坐这里烤火暖身子,谢公子在后院呢,我去帮姑娘唤来。”
孟怀瑜没?有张嘴插话的机会,百姓们一拥而上,没?一会儿就?将她按在火炉边,手里还被塞了一块暖和的糕。
她低头瞧,只见扎着两个小辫的女童害羞地朝她抿唇一笑,怯生生道:“软软的很好吃。”
“谢谢你。”孟怀瑜弯着眼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褚祈一坐在她身边,不满地嘟囔:“我怎么没?有这个待遇。”
闻言,孟怀瑜将糕掰成两份递给他?,柔声道:“你也有。”
糕点很甜,许是一直放在蒸炉里温着,外层沾着水珠有些化开,触及也湿漉的厉害。
孟怀瑜在女童和一众百姓的注视里,吃完了糕点,又喝了他?们递过来的茶水。
最开始问话的妇人满眼高?兴地说:“你别怕,大夫说了疫病能治好,先前这个院子里好多?好多?人,现在许多?人都治好回家了。”
“我们白日里也会帮忙打扫煎药,你们不用担心。”
“黄婶子说得对,你们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院子里有我们就?够了,等疫病都好全了,会有庙会,你们可一定要多?待一段时间?,别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