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坊时,我就跟你说这样的男人要不得,我说得可真对。”她自我表扬了一番,继而把金链子从手腕和脚踝褪下。
又自顾自地道:“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应该直接嫁给皇帝的,半夜给他来?一刀,方便又快捷。”
链子从床铺滑落,落地后一圈圈地绕成了圈,像条巨大的金色蟒蛇。
孟萝时从床上跳下来,绕过?链子直奔窗户,此时天还未彻底变黑,光线偏亮,她轻手轻脚地把窗户推开,往外头扫了一眼。
本就光秃秃的桃花树被砸断了不少枝条,横七竖八的与碎冰堆积在一起。
孟萝时看着似乎能砸死人的冰雹,沉默了许久,吐出一句话。
“你说我骗皇后去御花园,她会去吗?”
“我不是想让冰雹把她砸死,我就是单纯地想去赏个花。”
小拇指没有?任何动静,她“哈”了一声,被自己逗笑了。
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最厚实的斗篷披在身上?,戴好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头也不回地翻出窗户。
作贼般往后宫的方向跑。
冰雹密密匝匝地砸在身上?,孟萝时怀疑自己快被砸穿了。
她在没人的屋檐下躲了片刻,等冰雹下过?去才重新找路。
祁乾带着怀瑜跑了一遍又一遍的路,对她来?说无比陌生。
半空中的观看太?过?久远,来?古代前,她跟谢期对了一夜皇宫的路线图,以平面角度记住了从东宫到后宫的路,却还是在庞大且错综复杂的宫道里迷路了。
一模一样的宫道,高到仰头才能望到头的深红色宫墙,无论走到哪里都大相径庭的宫殿,就连悬挂在屋檐下的六角宫灯,也仿若复制粘贴。
她走了很久,钻过?一个又一个潮湿泥泞的泥洞,躲了一个又一个的假山。
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橘红的烛火似火龙般在皇宫延绵展开,她都不太?能确定,自己目前的所在地。
“真冷啊。”孟萝蜷缩在偏小的假山里,拢紧了身上?的斗篷,“怀瑜,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前两年?都要冷。”
她朝被冻得发麻的手哈了口气,又把它们?放进怀里搓了搓,以防失温后失去知觉。
小拇指似乎轻微地动了一下,但孟萝时本就因太?冷而在微微打颤,因而她跺了跺脚又说道:“鞋子好像湿掉了,脚都麻了。”
她自说自话的原地活动了许久,口中低喃的话语,在假山内轻轻地回荡。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怀瑜,如?果?一会儿谢期喊我,等我离开你的身体后,你一定要快点去找皇后。”
“杀了她,咱就跑,接应的人我和谢期都安排好了,应该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