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时。”谢期忽然开?口道,“谢承安回冀州的第二天,起了高?烧,两天后小臂开?始溃烂,我离开?前已经蔓延到手背了。”
“啪嗒”杯子撞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温热的水尽数被地毯吸收,只有少数落在?两人的裤腿上。
谢期弯腰把杯子捡起来放在?茶几上,看着仿若化成石像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他伸手罩住她的发顶,温柔地揉了两下。
“杀了皇后吧,你帮孟怀瑜,我帮你。”
烛光一盏盏点亮,少女的身影映照在?墙上被无限拉长,随着微风摇曳,像极了话本里会夜半来杀人的精怪。
亮光刺眼,惊醒了床上本该沉睡的人,她先是揉了揉眼睛,困惑地望向距离最近的烛火。
“你醒了。”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惊叫出声,惊恐地扫视着狭小的厢房:“谁,谁在?说话。”
孟怀瑜撩开?床幔,走到她面前,面上是温柔的笑?意:“吓到你了?”
她低头吹灭手里的蜡烛,将它放到侧边的矮桌,然后在?田语兰惊魂未定和狐疑的目光中,挽起床幔固定,全?程轻手轻脚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田语兰悄悄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受到疼痛才?不?得不?相?信,她不?是在?做梦。
“你来做什么。”
孟怀瑜坐到床沿边上:“来瞧瞧你,睡得好不?好。”
田语兰防备地后挪,就差把滚出去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一没权二没势,帮不?了你什么。”
孟怀瑜目睹着她莫名其妙的恐惧,微微歪了下头,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田语兰哽了下,自顾自地说:“整个皇宫谁不?知你是太子的心尖宠,你一句话想要谁的命,太子殿下就会帮你取来,我不?过是内坊的小小舞姬,与你无冤无仇……”
她越说越快,身子甚至轻微地打着摆子。
说到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以一种祈求的语气道:“你放过我吧,我会主动出宫的,绝对不?会碍你的事。”
孟怀瑜:“…………”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站起来走到门口,仔仔细细地看了遍门口贴着的房号和名字,确定田语兰三个字没错后,走回床边。
俯视着缩成一团的人:“祁乾来内坊大开?杀戒了?”
祁乾两个字出口后,田语兰抖得更厉害了,就差把耳朵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