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二握剑的手不由收紧,犹豫了?许久,才“嗯”了?声,不打算提及任务内容的一丝一毫。
孟怀瑜本身?不是好奇的人,他不说,她也就没?继续问,弯着眉眼温和道:“祝你此行顺利。”
“承姑娘吉言。”他说完后,仍看着孟怀瑜,嘴唇微弱地翕动了?下,却没?有声音。
孟怀瑜等了?一会儿?,微笑?道:“但说无妨,如果觉得不知该如何?说,那便等下次见面再提吧。”
空气似乎安静了?片刻,宿二渐渐垂下眼,嗓音透着些涩:“姑娘知晓冀州如今的情况吗?”
“知晓。”几乎是下一刻,孟怀瑜的声音响起。
立冬的前一天,小姑娘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地跟她说了?很多?话,其中包括了?谢承安的身?世?和去往冀州的目的。
她不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若换作?她,她也会这么做,欺凌他人时,就该想到将来会被报复。
宿二似是没?料到她会不假思索就回答,神情呆了?一瞬后,嘴角的涩意更重了?:“姑娘为何?不拦着些,冀州的情况已不是能控制的了?,倘若大人也……”
“所以他没?有带你一起去。”
“什么?”
孟怀瑜直言道:“他知道自己会死在冀州,所以一人一马,没?有带上任何?人,赶在城门未关时连夜出发。”
宿二完全滞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好一会儿?,始终不敢相信她面上袒露出的冷漠:“你对大人没?有一点私心?”
孟怀瑜不解地歪了?下脑袋:“这话从何?说起,我是教?坊的舞姬,谢承安是教?坊的副使,从始至终都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何?来的私心。”
“可大人他……”宿二眉头紧皱,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语,身?形不稳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喃喃自语道:“那大人他赌上所有是在做什么。”
孟怀瑜瞧着他大受打击的模样,仿佛被拒绝的当事人是他,而不是生?死不明?的谢承安。
她颇为疑惑道:“你难不成要说谢承安喜爱我,暗地里为我做了?很多?事?”
宿二遽然抬头:“我没?说过这话。”
他连续倒退了?好几步远离孟怀瑜,动作?间透着慌张的意味:“任务要紧,我先走了?。”
孟怀瑜望着他的身?影在跨出门后被金色阳光覆盖,彻底消失在眼底。
脸上仅有的笑?意也转为了?冷漠。
那日?小姑娘的话,她记得一清二楚,谢承安出生?于慕德漠草原的番邦,而这个番邦在永康十五年遭祁国整整八十万兵力,剿灭得一干二净。
与喜讯一道传回京州的还有父亲的右迁和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