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留下的牙印泛着肿,如坠血的珠子。
孟萝时?不自在地偏头躲开,放在腿上?的手?不知不觉间抓住裙摆,揪起一个?旋涡:“怀瑜都?同你?说了什么??”
“全部。”
祁乾撩开衣摆坐在床沿,神色淡然:“你?是她在孟家落魄后,诞生的另一个?全然不同的性格,同存于一个?身?体……”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忽然低低地笑?了声,透着些许自嘲的意味:“原来世?间真的有这种离奇的病。”
孟萝时?原以为祁乾所?说的全部意指她的来历,没想到?孟怀瑜编造了一个?全新的假真相,蒙骗祁乾,后者还信了。
她再次想起昨夜祁乾靠在她的肩头,疲惫又无可奈何地诉说着幼时?遭遇,诚如他说的那般,皇城是个?吃人的地方,宫内尤其。
可这一切与原主又有何干系,孟家赤胆忠心拼上?性命镇守边疆换来的是什么?,是千疮百孔的尸体,是不知所?踪,是悬梁上?吊。
“你?信了?”
祁乾垂着眼睫,视线内的焦距渐渐模糊,久久地都?没有回答孟萝时?的话。
意乱情迷时?孟怀瑜毫无波澜的眼睛一遍遍地在脑海内回荡,走马灯般地提醒他,他自小就喜欢想娶为妻的人,并不喜欢他。
或许是喜欢过的。
在他毫无察觉时?,这段藏在心底的喜欢又消耗殆尽了。
“你?说得没错。”祁乾突然开口道,“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
孟萝时?被答非所?问的话控住了,呆呆地望着他。
“对,我信,我不在乎真假,骗也好,不喜欢也罢,我只有一个?要求,陪在我身?边,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
“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把你?手?脚的筋挑断,用链子锁起来,困在我身?边一辈子。”
铺满房间的阳光渐渐暗淡,空气?安静到?极致,孟萝时?能听到?胸腔内的心跳声,似鼓鸣般疯狂跳动。
快得让她觉得恶心。
她缓慢地低头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尾指,继而看向神情平静的祁乾:“你?精神状况真的好堪忧。”
“实在不行,这个?太子你?要不别当了,做个?正常人吧祁乾,算我求你?了。”
祁乾没什么?表情,他仿若没听到?孟萝时?的话,目光一点点地下挪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处停了半晌,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孟萝时?还停留在要被挑断手筋的恐怖震撼中,被他的举动吓得使劲往后爬。
“别别别,你?当没说过这话,我陪你?,我陪你?,当腿部挂件陪着你?。”
祁乾力?气?很大,抓住她手腕的手像铁一样,箍得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