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丫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老夫人还想继续劝说,“既然你说怀瑕还活着,更?不该自暴自弃。”
“老夫人言重了。”孟怀瑜轻轻地揉着腕间的红痕,道,“我不会?自暴自弃,怀上皇孙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于我来说是一条捷径。”
通向她?复仇的捷径。
某种角度来说,小姑娘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都认为这个?孩子?是自由出入皇宫的一把□□。
皇室重血脉,不会?让孩子?流落在外。
除非祁乾当?场跳出来否认这个?孩子?存在的真实性,但他不会?。
孟怀瑜再次后退了几步,站在廊灯洒下的橘红烛光内,
漆黑的瞳内是正在絮絮跳跃的火光。
她?眼眸微微弯成月牙,温柔又疏远道:“今日来此是有要事与侯府夫人商榷,不知怀瑜可否先行一步。”
见老夫人拧着眉头,似乎还在思忖着说些?什么,孟怀瑜继续补充道:“晚些?还得赶回去演出,误了时?辰不好。”
老夫人看着她的肚子,脸色难看道:“怀有皇孙,太子竟还让你继续出去给那些?不要脸面的人献艺?”
“我付出劳动,得到?赏银,等价交换,如果没有客人存在,教坊便没有存在的意义,况且教坊为皇室开办,望老夫人谨言慎行。”
孟怀瑜顿了顿,不给老夫人说话的机会?,行礼道,“愿老夫人福寿安康。”
话毕,绕过老夫人往游廊的另一端走。
“怀瑜。”老夫人不甘心地唤道,“你当真要一错再错?”
孟怀瑜没回头,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侯府偏小,加之她不是第?一次来,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陶氏所居住的院子。
跟着半路劫到?的丫鬟踏入院内,先入耳的是孩童抽泣的啼哭声。
屋子里的灯火很暗,孟怀瑜能瞧见映在窗户上摇晃的影子,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歌谣哄唱。
“你们夫人如今腹中?所怀是第?几胎了?”孟怀瑜问领路的丫鬟。
丫鬟犹豫了下?,回头瞧了眼来路,又左右张望了下?才小声道:“前头两位都是姑娘,老夫人觉得要留下?个嫡子,便劝着夫人再生一个。”
孟怀瑜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啼哭还在继续,听久了未免心烦意乱。
她迈上台阶继续问道:“有请大夫来瞧过脉象吗。”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丫鬟是个明白人,她放低手中?的灯笼照亮脚下?台阶,边轻声回道:“瞧了,说是位小公子。”
“小公子啊。”孟怀瑜轻喃着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