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好奇地凑到她身边:“这是什么。”
“是你不该关心的东西。”她拿出纸张,继而将抽屉复原,平淡道,“去备马车,我要去趟德安侯府。”
福来道:“要派人提前去侯府知会一声吗。”
孟怀瑜走到窗边,视线落在街道两侧的小摊贩里,盯得久了便能瞧见有人时不时抬头往她的方向瞧,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漏洞百出。
摊子上那包子都快焖掉皮了。
“去吧。”她将窗户掩上,转身道,“昨日副使派给我的六个丫鬟还在一楼吗。”
福来已退到门口?,应道:“在,姑娘不让她们进屋,我就?擅自主张把?人都放在一楼的客房,此时应该在大厅帮忙收拾桌椅。”
昨日晚膳过后,副使莫名其妙地找了六个丫鬟,说是为了照顾她肚子里的皇孙,在她明?确拒绝一个也不要的前提下?,愣是硬塞给了她。
问?就?是祁乾的意思。
明?明?他是最心知肚明?,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的人,况且祁乾自己都不喜欢宫人时时刻刻跟着伺候,就?算是看着她以防逃跑,都只派了容阙一人。
怎么可能会派六个丫鬟来照顾她。
孟怀瑜无语地扯了扯唇,朝福来吩咐:“让她们换上统一的服饰,随马车跟行。”
福来愣了下?:“会不会太?招摇了。”
孟怀瑜微笑?着将掌心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肚子怀有皇孙,招摇些又何妨,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她倒要看看,皇后是否会狗急跳墙。
被拦住的那两道圣旨还能不能拟定。
福来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到少女小腹的位置,咽了下?口?水道:“可坊间传言,太?子殿下?不日将迎娶东漠的公主,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风险与收益并存。”孟怀瑜看向满脸担忧的福来,眉眼弯成月牙,“你抽空帮我知会大哥一声,教坊附近有很多?虫子,该杀虫了。”
福来不懂话中的含义,走到窗边往下?扫视了一圈,距离过远,他看不见藏在树叶里的虫子,单纯道:“好,得空了我去后院将药剂找出来,洒一些,虫子过不了多?久就?会死。”
孟怀瑜轻笑?道:“是个好办法。”
酉时?末,太阳逐渐往西倾斜,临近入冬,昼夜颠倒拉长,日月交替却又同辉,瞧着有些骇人。
孟怀瑜换了套更?为端庄内敛的衣裙,甚至在了小腹的位置上垫了个?薄薄的小垫子?,远远望着倒真像刚刚显怀的模样。
去侯府前,她?绕路去后院瞧了眼女孩们,教坊内开?办书塾,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后院的女孩要么被卖,要么被遗弃,从某种角度来说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因而副使免去了上学所需的所有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