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跟你在这里玩木头人的游戏。”他说着?转身离开才秀宫门口,往东边的小道走。
几乎是下一瞬,黑影出现在他身边:“我瞧你自己跟自己说话,挺乐在其中,就没打扰你。”
谢期不在乎他有没有听见方才的内容,面?无表情道:“你没有按计划行事,佣金扣一半。”
褚祈一笑呵呵地?嘴角僵住,他两步跑到?男人面?前:“狗太子活得好好的,皮都没擦破,凭什么扣钱。”
谢期被迫停住步伐:“你不识字?”
“认识啊。”
“嗯。”谢期绕过少年,继续往前走,“信没烧掉的话,再看一遍。”
褚祈一握着?腰间的匕首,气得脸都涨红了:“是他先掐孟姐姐的脖子,我只不过想小惩大诫,让他不要?总是对孟姐姐动手动脚。”
谢期瞥了他一眼:“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笔佣金是太子提供,你拿着?他的钱还想伤他,这种既要?又?要?的行为,是你们鹿岛的习俗?”
“你别胡乱造谣。”少?年轻哼了声,不满道,“要?不是京州的宅子太贵,我才不帮你们做事。”
谢期漫不经?心道:“是你要?得?太多,我已经?帮你买了四进四出的宅院,你却还想要?旁边已经?有主的府宅。”
“年纪小,胃口倒是挺大。”
“那?是因为……”话戛然?而止,褚祈一张着嘴犹豫了好半晌把后头反驳的话咽了回去,闷闷不乐地跟在男人身边,连气鼓鼓的腮帮子都?缩了回去。
谢期对于他吞回去的后半句话,并不感兴趣,他不说,便也不多问,步履缓慢地往东宫的方向走。
期间指尖一直有意无意地敲击着手腕。
隔日。
天微微亮,翻起的鱼肚白被弥漫的雾霭遮盖,空气里混着浓重的雨潮味,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外坊舞姬们或站或坐在内坊院子里。
脱掉宫内统一的白色舞服后,似百花齐放的群花。
姑姑展开名单册,最中间有一个?来自京州教坊的舞姬名字被朱砂划掉,十七个?舞姬除了胥黛昨夜自行离开,其余的十六人将?在今早一个?不少?的离宫。
包括所有人都?认为会留在东宫的孟怀瑜。
“都?醒醒神。”姑姑拿起鼓槌敲了两下?架起来的鼓,提高音量道,“这七日,辛苦各位起早贪黑地练舞和排演,虽说昨夜依旧有人舞步稀烂,站位凌乱,但陛下?和娘娘宽厚,不追责。”
她说着目光落到?了坐在屋檐下?的孟怀瑜,似乎还没睡醒,少?女的神色格外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