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东漠不就是奔着太?子妃位来的,圣旨迟早会下。”德安候的语气突然急切
了几分,“我找母亲询问过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但他却放任你?在教坊卖弄才艺。”
孟萝时不理解他讲这话的意义,反问道?:“教坊怎么了。”
她停下脚步,偏头看向男人,他似乎真的很担心,偏黑的脸皱在一起,一副女儿被猪拱了的焦虑模样。
但她记得很清楚,自?她及笄后,德安候三番两次地要纳她为妾,那会儿孟家甚至还没垮。
他试图纳将军府的嫡女,让旁人知晓是会说上一句痴心妄想的程度。
孟萝时认真道:“侯爷,中?秋宫宴你?未参宴,兴许不清楚,但我已许了宸王侧妃,陛下亲自?拟定的圣旨,婚事已容不得我做主。”
“还望侯爷能够理解。”
德安候确实不知道?,因而听见她话语内的个别词汇,瞠目结舌地在原地站了许久,道?:“你?,你?怀着太?子的孩子了!怀着太?子的孩子嫁给宸王?!”
他无措地抬起手想做什?么,又觉得不对,左右摇摆了几次后,再次破着嗓音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陛下怎么可能不在乎皇室血脉。”德安侯的世界观彻底破碎。
孟萝时瞧着他濒临崩溃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心下暗暗反驳,有没有一种可能,皇帝根本不知道?她怀了个假胎。
德安侯恍惚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把掐住少女的肩膀,指尖用力。
“那你?为什?么不入侯府。”他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声音带着哑意,“我与?你?母亲青梅竹马,她却偏偏要嫁给那个莽夫,最?后换来自?戕谢罪。”
“现在你?也一样,非要入那些个龙潭虎穴,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要,一定要把脑袋架到断头台上,等到落地了才肯罢休。”
孟萝时吃痛眉心蹙起:“侯爷也说了,与?娘同辈,年龄上侯爷是能当我爹的人。”
“不论从哪个角度算来都不合适。”她挣扎着想离开?德安侯的桎梏,哪知抓着她肩膀的手更为用力。
德安侯不顾迎来周围丫鬟的视线,低着嗓音劝道?:“我去跟陛下求娶你?,与?夫人平妻,日后绝不会亏待你?。”
孟萝时听得脑袋嗡嗡响,只觉得男人在发癫,她扣着男人手腕,继而用力试图抵抗他的力量,随口?道?:“随你?,你?若能求得陛下同意,也是一种本事。”
左右她的婚事本就做不了主。
宫宴当场着所有大臣的面,亲口?许下的指婚都没了后续,更别说这种无关痛痒的请求。
皇帝要是能同意,那才是真傻逼。
但德安侯像是得到了某种保证般,欣喜道?:“你?同意了?你?终于同意了,我这就进宫,去求陛下。”
见他松开?手,孟萝时猛地离他三丈远,提着裙子一路往大门?口?跑,嘴里嘀嘀咕咕道?:“怀瑜,德安侯疯了,没得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