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少女继续解小衣的手,嗓音遽然沉下:“谁打?的你?。”
孟怀瑜扭动了下手腕,男人?的掌心温度太高?,让她很难受:“没有?人?打?我。”
“骗子。”谢期手劲大了几分,以?往一直含着笑意的脸庞此?刻冰冷至极,似一头欲出的凶兽,“既没人?打?你?,伤从何而来。”
手腕近乎断裂,孟怀瑜忍不住拧眉:“疼,大人?手疼。”
如猫仔般的嘤咛声,猛然惊醒谢期,他松手后甚至还后退了一步,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懊恼:“抱歉。”
孟怀瑜看着手腕上浮现的红痕,沉默了一下,涩声道:“大人?是在嫌弃怀瑜的身子?”
谢期神色微凉,复杂
道:“谁教你的这种报恩方式。”
“大家都这样说。”孟怀瑜歪了下脑袋,眼眸透着点点困惑,“我做得不对吗。”
房间持续性安静,透着浅浅的压抑,谢期瞧着她脸上的懵懂茫然,肩膀因害怕而微微发颤,瘦弱得跟异乡人?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那只狸奴崽子一样,分明是什么都不懂年纪,为了活下去,努力讨好主人?。
“你?跟别人也用这种方式报过恩?”
孟怀瑜点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刹那间,谢期杀人?的心思攀升至顶端,周身的寒气近乎凝为实质。
“家里所有?钱全部充公,我没有?钱给?爹娘还有?怀瑕买棺材,就在铺子里求了几日。”她抓着被子往上抬了抬,遮住胸口的位置,语气轻而缓,像是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店铺里的小哥许是瞧我可怜,又或者那几日雨下得很大,便带我回了家。”
话落,孟怀瑜听见指骨咔咔作响的声音,她偏头看向谢期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带你?回家然后呢。”谢期咬着后槽牙,才能逼自己站在原地,而不是冲出去连人?带着棺材铺一把火烧干净。
孟怀瑜抿了抿唇,抱着被子更?紧了:“后来我就在他家住了五日,小哥的妻子刚生?孩子,受风落了病,我帮忙带了五日孩子。”
谢期呆滞住,好半晌后,古怪道:“只是带孩子?”
“嗯。”孟怀瑜屈起?膝盖,将下巴放在其上,神色平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其实没说全,最初为了能让爹娘和假怀瑕顺利下葬,她怀着等报完恩后再把人?杀了的想法,左右恩情两清,人?是死是活,不重要。
但到了地方后,瞧见的却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她便把刀又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