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自然是秦王。
程弯弯迅速后退一步,避开了秦王的碰触,她抬头,看到后面走来了许多人。
除了秦王的那些二世祖跟班们,还有荣庆郡主,荣庆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担忧:“穗淑人,你怎么走到西山来了,真是把大家都吓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穗淑人一起来的西山。”阮明珠开口道,“本来一切好好的,穗淑人的马突然发狂,似乎是受惊了。”
程弯弯点头:“有人用暗器伤了我的马。”
“暗器?”秦王一脸惊怒,“竟然有人敢在本王的狩猎会上暗算穗淑人,呵,这是不要命了?”
“应该不至于吧?”荣庆开口,“穗淑人初来京城,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就算有人想杀穗淑人,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动手,定是穗淑人误会了。”
程弯弯抬眸,目光落在了荣庆身上,她的目光很清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荣庆丝毫不退让的对视,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与这件事没关系。
只是她越要证明,就越表示她的心虚。
程弯弯笑了笑。。caset
她原来还怀疑是不是贺家,但想了想,贺家多次在她手上吃亏,绝不会挑这么不合适的时机动手。
想来想去,似乎就只剩下这位荣庆郡主了。
她抬手指向东北方:“受惊的马从这个方向跑了,只要找到马的尸首,就能看到那个暗器,查一查暗器的源头,就能找出暗算之人,王爷觉得这事儿难吗?”
秦王冷声开口:“来人,立即封锁林溪,不许任何人离开。”
荣庆郡主脸色一白:“六哥,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天寒地冻的,让大家都等在这里,受风寒了怎么办?”
“穗淑人一条命快没了都没说甚,你们只是可能会受风寒而已,有什么可说的?”秦王转头吩咐下面的人,“你们几个,按穗淑人所指去找马的尸首,你们几个,好好查一查在场所有人一个时辰之内的踪迹,包括所有随从去了何处,做了什么,都要一一查清楚。”
荣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六哥从来就是个不管事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大事,他都不会过问,他最怕麻烦了。
可就是这么怕麻烦的人,竟然让京中上百个权贵之家的公子夫人千金们留在林溪,一个一个接受盘查。
六哥对穗淑人,还真是上心啊。
而她这次让人暗中动手,完全是被那个贱妇给气到了,因为没有提前准备,那暗器定有标记,顺着标记查,迟早查到她头上来。
她捏紧了拳头,将胸口的郁气缓缓咽下去。
她缓和了情绪之后,开口道:“穗淑人身上有许多擦伤,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六哥,不如我先带穗淑人回宫去治疗。”
秦王立即点头:“那就麻烦荣庆了。”
“不用了。”程弯弯淡声拒绝,“一点擦伤而已,不碍事,臣妇还是在这里等着事情调查进展吧,不把背后之人查出来,臣妇今夜怕是都睡不着。”
秦王身后的随从拿出一个瓷瓶:“这是上好的金疮药,穗淑人可以先将就一下。”
程弯弯道了谢,接过来,让嫣红帮她在擦伤的手背手臂上撒一些药粉。
刚将伤口处理好,秦王的亲信疾行而来:“报,属下在东北方的山崖下找到了马的尸首,尸首难以搬上来,就先将暗器取出来了,请王爷查验!”
一块白色的帕子里,包着一个金属暗器,上方的血在凌冽的寒风中早就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