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担忧,也只能是搁在心里的自寻烦恼了。
喻清莜有喻清莜自己的人生,她也有她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的人生问题,都只能自己去解答,外人无从插手,也无法代替。
喻清莜的提议,秋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姑娘和我,往后要走的路是不一样的。”
“我只愿姑娘,所得皆所愿,所愿皆成真。”
喻清莜笑了笑,眼中却有湿意,她取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轻轻插在了秋月头上,道:“这是我及笄的时候,祖母赠给我的发簪,她当时给我的祝福,和你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
“你明年也要满十五岁了,现在我把这只簪子送给你,也把同样的祝福送给你。”
“我不知道你所求的是什么,唯愿你所求皆如愿,所寻皆有果,有生之年,得偿所愿。”
秋月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笑着说道:“会的。”
虽然两人都在笑,但楚风就是觉得,此刻的氛围充满了伤怀愁绪,而且他在这里,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他扬声道:“王府就在东平坊,和喻宅只隔了两条街,秋月若是空闲了,常来做客,本王随时欢迎。”
喻清莜:“……”
秋月:“……”
哪里都有你,显着你了!
不过离愁别绪是再没有了。
时光
秋月在仲春院的第三年,终于得了老夫人的一个正眼。
老太太和喻清莜很像,是一个增强版的喻傲傲,批评起人来,也是从不留情面。
秋月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又愿意教导自己了,只能一边受着李婆婆的骂,一边受着老夫人的骂,艰难地在药房里打转。
她想念教她武功的孟师傅。
呜呜呜相比起来,孟师傅是多么的温柔和善啊!
喻家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鼓励式教育!她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到了第五年,秋月看遍了药房的所有医书,不仅熟知了各种药材的特性、用途、处理方式等等,也能照着药方,做出上等的药品了。
但这依旧没有改变她挨骂的日常。
因为她虽然在炼药一途很有天赋,但是在治人、用毒这两方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她害怕过于血腥狰狞的伤口,不忍心用小动物做实验,嫌弃很多病症的脏污……
总之,又怕又嫌又同情心泛滥。
老夫人对她又气又恼又恨铁不成钢。
“你当初在醉晚楼,眼也不眨地毒死了十几名匪徒,现在只是让你处理一个刀斧砍伤,你怕什么?”
“杀人都不怕,伤口有什么好怕的?”
老夫人在医馆的里间日常训徒弟。
这里是喻家开办的医药堂,当初开办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喻清莜学医时有病症可以练手。
如今秋月也和当初的喻清莜一样,打扮成一个药童的模样,在医馆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