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沉溺在全联邦都是违禁药品,只在一些黑色产业中流通。药剂沉溺的药效普通,小剂量可以用于一些特殊场合…调情,而大剂量则可控制oga,类似于在其体内注入了一种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
沉泯山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原理,也不清楚生理性别对于身体的影响。
“这和完全标记有什么区别?”
“完全标记后oga只会对alpha产生依赖感,发情期不被标记得不到信息素抚慰还可以依靠抑制剂缓解,不过是一点难受罢了。而注射大剂量沉溺的oga,却需要该alpha定期标记才能够存活。”
段承铮说着,自空间戒指中取出游疆,又站起身,从游疆的腰间储存舱取出一支药剂,将它递给沉泯山。
沉泯山看着手中装着蓝色药剂的玻璃针管,视线转向段承铮,问出了叫他始料未及的问题。
“为什么你有这个?”
段承铮喉头一哽,自然不可能说他为了打消沉泯山的戒心早有准备,当即掩去了部分事实说道:“去年清剿了一个生产沉溺的地下药剂厂,留了几支打算后续给人查验成分,后来没派上用场,就一直放在这儿了。”
沉泯山看了上面的批次号和生产日期,确实和他说的没有出入,又检查了其内部的一些证明,大致能够确保这不是段承铮随便找来唬她的药剂,而是真真切切的高浓度沉溺。
她手握针管垂眸沉默了许久,好似在某一瞬下定了决心,将针管的外包装拆开,拔盖将针头对准自己的腺体刺入,而后抽取少量信息素混合。
她需要段承铮同她合作对付未知的敌人,需要在天命危急之时有一个盟友能够挺身而出。此时她不止是沉泯山,她身后是天命,是联邦,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危急时刻连标记段承铮都要犹豫再三的薛悯了。
她明白人是会变的,虽然沉泯山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不会改变,但现在看来,随着她权势身份的回归,随着她的能力提升,随着她的经历阅历逐渐丰富,她也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了些许改变吧。
腺体是alpha同oga最为脆弱的部位,沉泯山在针尖刺入之时便感觉到了一阵锐痛,好像又连接了脑部的某一根神经,叫她眉头蹙起。
段承铮本想同她说抽取血液或者腺液都可以只是效果有一些出入,却没拦得住沉泯山。
看着她没有等待地用手指勾着针管将信息素抽取出来,心下苦涩中又带着一些欢喜。苦的是沉泯山至今还是信不过自己,喜的是如此一来两人还有更进一步的距离,无论是合作还是…其它。
沉泯山抽取腺液只花了一点时间,而那腺体的锐痛却一直持续到段承铮将针管中的液体尽数注入自己的腺体。
她看着段承铮轻车熟路地将针管扎进自己的腺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又回到了他们在糜色初遇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的耐痛能力已经算得上优越,但即便如此也无法面无表情地坦然应对刺入腺体的巨痛,而段承铮却能够云淡风轻。
她清楚段承铮是oga,自然也查询过一个oga要将身体机能锻炼成这样需要做什么,就此,段承铮千百次扎破腺体向体内推送抑制剂的画面,如在模拟赛场外分屏展现七十支队伍的大屏幕一样,整齐又凌乱错落地,展现在她眼前。
段承铮就在她走神的片刻中注射完了手中的沉溺,将空针管重新放回了游疆算不上大的存储舱中,按说这样的药剂是带不进模拟战场的,在开局时所有的物资设备都要上交,只留下可以用来储物的空的空间钮空间项链,和装有一台已经在赛前提前上报提交数据和报告的机甲的空间戒指。
段承铮刚放好东西,便感觉到一阵眩晕,想要维持平衡感却不尽如人意,猛地一下扑倒跪撑在地。
别看他在沈泯山面前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多了解沉溺一样,实际上他也没有用过这种药剂,没有考证使用后究竟何种感觉。
沉泯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眉头微皱,走近打算搀扶他,却被他下意识地避开了。
段承铮很清楚自己正在飞速进入发情期,他出于习惯地避开旁人的帮助触摸,打算伸手去摸藏在游疆里的抑制剂,却又被沉泯山攥住了手腕。
他这才想起此时的发情期不同往日,若非得到沉泯山的标记,他不多时便会高烧休克。
沉泯山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段承铮的身体却像被定住一样,乖乖不动了。
“你确定这支药剂没有问题,自己也没有骗我?”
她平日里打不过段承铮,但在他发情期的时候,还是能够依靠感知占据上风的,更何况这里是模拟战场不被监控到的盲区,而她是最熟悉这块场地的指挥,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段承铮无声无息死去,且不脏了自己的手。
段承铮知道她这又是因为自己刚才想要去拿抑制剂的动作起了疑心,沉泯山其实是疑心重的人,只是不怎么表现出来,只会暗中找寻线索并且想出对策。
“我确定。”段承铮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炙热,他那只被沉泯山的腕子还有力气反手去抓她的手,虽然没喝酒,却有一种酒壮怂人胆的感觉,忽然间抬眼和沈泯山对视,语气软了下来。
“标记我…。”
“泯山——!泯山——!”
正当时,裴戎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段承铮闻声身形一滞,拽着沉泯山衣服的手不知不觉又紧了几分。
沉泯山抬眼看向声音的来处,耳朵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