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与你相识多年的面子上,我没叫人把你拖出去,都是客气了。”
温才人咬着牙,说不得如今的秦柳瑟,贵为二品的昭仪,确实是有这个权力的。
一时间想着,这一回,秦柳瑟反正跑不掉了,早晚有她好受,便将这一巴掌忍了。
温才人捂着自己的脸,心里还是很不痛快,便瞪了秦柳瑟一眼,在心里骂了她一句脑子有病,难怪肚子里的孩子也有问题。
萧德妃看秦柳瑟这样,就知道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她走到秦柳瑟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嘴里说道,“宫里钦天监还有好几位,咱们也不能只凭一位,就定了论断,而且这事儿还得禀报皇上,等皇上来处理。”
萧德妃这是在试图缓解宫里的气氛,想拖延时间,等永嘉帝回来了再说话。
宁贵妃也附和着道,“谁说不是呢?这秦昭仪是皇上的人,肚子里的,又是皇上的孩儿,只能皇上说着算数。”
温才人因着刚刚被秦柳瑟扇了一巴掌,眼下也是有些不依不挠的。她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咱们宫里,每年都靠着钦天监做法,算国运,如果今天这样说的话不算数。咱们这些年的国运,难道是笑话吗?”
说不得,温才人是很会找点的,钦天监确实是每年都替皇帝算紫薇斗数,算着国运。所以若要说算的不准,着实是有些不能服众的,而且眼下这里头,讨厌秦柳瑟的人这么多,她也是想借着这个风,将秦柳瑟狠狠的打倒。
辛淑妃阿弥陀佛了一句,一脸苦楚的道,“今日几位皇子公主经历的事情,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是几位皇子公主重要,还是一个还没出世的肚子重要?我想大家心里头都有数吧。”
这又是想让秦柳瑟祭祀自己的孩儿,来给别人祈福的意思了。
秦柳瑟瞪了她一眼,“淑妃娘娘刚出月子,臣妾瞧着,倒是要积一些口德才好,原本你就是从道姑那里求来的,别回头业障又落到自己孩子头上了。”
“你!……”辛淑妃黑了半张脸,瞪着秦柳瑟。
然后又看向东太后,满脸都是被她欺负的模样,“哪有人这样说宫里的公主的。”
秦柳瑟冷笑道,“我瞧着,你也没少诅咒我的孩儿。”
辛淑妃一下子也没了风度,又骂道,“那能一样吗?我的孩儿是带着福气出来的,你那肚子,钦天监都说了不详了。”
秦柳瑟像一只被激怒的刺猬一样,狠狠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儿,所以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带着刺。
而这时候,一直坐在上手的东太后,便悠悠开了口说,“她管不了你,哀家总能管得了你吧?”
秦柳瑟嗤笑了一声,“太后娘娘准备怎么管?”
其实不用想,秦柳瑟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东太后嘴里念着一句“阿弥陀佛”,便道,“既然天师都这么说了,为了国运,为了我的皇子皇孙,只能苦了你一些了,便将这肚里的孩子打掉吧,哀家会补偿你的。”
一时间,便有粗壮的老姑姑要来抓住秦柳瑟,秦柳瑟怒斥了一声,“你们谁敢?回头等皇上回来,要你们的脑袋。”
几位老姑姑听了这话,便有些愁,踌躇不前的,说不得眼下秦柳瑟正是永嘉帝跟前最宠爱的人,真出了事,自己在脑袋确实是不一定保得住的。
宁贵妃和萧德妃也拦着几位老姑姑说,“便是要办了秦昭仪,也得等皇上回来才能说事。”
东太后心里十分的不悦,若是在以前,这后宫还不是她说了算,哪有现在这种她说话却不算数的。
以前先帝好色,时常便染指了新鲜的宫女,一些无名无份的宫女,有了肚子,都是被东太后这样叫几个粗壮的老姑姑,抓去堕了胎的,那些贱货,哪一个敢多说一句,所以这件事情,东太后做起来才如此十分得心应手。
哪有想秦柳瑟这样的,那么拧,大不敬。
说到底,东太后不喜欢秦柳瑟,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不求着自己,不像秦怀瑾温才人她们,围着自己转,不像她们一样会对她说好听话。
这样控制不住,又受宠,却不归自己操纵的人,东太后只想毁了。
她习惯了人人围着她转,习惯了人人听她的话。
其实,东太后就是不喜欢不对着她来事儿的后辈。
就在场面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青青跑得满头大汗的从外头进来了,打开门帘就朝着里头通传道,“永寿宫的太后娘娘来了!”
刚刚就是秦柳瑟打发她去永寿宫请西太后来的,秦柳瑟也是担心永嘉帝赶不过来,自己位分低压不过东太后,为了自己的孩儿,所以只能去请西太后出山了。
西太后听到这边出了事,又是事关秦柳瑟,自然立刻出来,连身上的便服都没来得及更换,生怕来晚了。
她走到屋里,看到满屋里站着的妃嫔,还有坐在前头的东太后,又望了一眼里头躺在床榻上的皇子公主,脸上没什么表情道,“这是怎么了?何至于闹成这样?几位皇子公主,不都没事了吗?非得弄出人命来才安心了?”
东太后听到西太后说这话,心里也不痛快,觉得她实在是多管闲事。
没想到西太后为了这么一个妃嫔,居然敢对着她说这样冲的话。
想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这个西太后,不过就是一个三品的婕妤,还是生了皇子才有的,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就跟一只蚂蚁一样,随时能被踩死。
哪敢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