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这种地方,她可不会随便乱摔,这一摔下去,身上穿得厚不说,但脸上是会很疼的。
刚刚只觉得眼前一黑,乌压压的声音让她头昏脑胀,一个没反应过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昭阳宫,屋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没有刚才风雪里那么冷,脸上也有了血色。
秦柳瑟动了动脚丫子、脚趾头,再动了动手指尖,这才睁开眼。
抬起眼帘,就看到坐在自己身前永嘉帝高大的身影。
秦柳瑟乏得很,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抬了抬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舒服的常服。
但坐在眼前的永嘉帝,穿的还是今夜晚宴那套宫袍。
秦柳瑟没说话,只默默好似刚睡醒一样,迷迷糊糊看着永嘉帝。
“摔傻了?”永嘉帝先开了口,抬起手,摸了摸秦柳瑟的脸蛋。
“平时话挺多,牙尖嘴利的,刚刚才多少人,就让你晕倒了?”永嘉帝语气里似乎有些嫌弃秦柳瑟地道。
秦柳瑟今夜望着雨雪里萧德妃与严守御的身影,心情本就复杂,再加上这段时间,心情也不算多好。
一时间听永嘉帝这般说自己,少不得又生了委屈之意,也不知怎么的,金豆子就沿着眼眶掉了下来。
她想了想,自己当时会那般替萧德妃守着,有很大的原因,是很乐于看见曾经的有情人的遗憾,多少能弥补说清一些。
所以那时,眼眶才会红了。
谁又能保证,经历了那么久,曾经的有情人,又能有机会这样再说上一两句话呢。
不管曾经的感情所剩几何。
谁能想到,上回一别,再见便是十年后。
永嘉帝看她红着眼睛,掉着眼泪,却好似十分无奈一般,摇了摇头,嘴角翘起道,“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好哭?她们人多,你说不过,便来寻朕呗。”
“蠢!”永嘉帝刮了刮秦柳瑟的鼻尖。
说到最后,还不忘说她蠢。
不过听了永嘉帝这话,一时间,一直守在旁边,早就笑得合不拢嘴的侍女,赶紧跪下来,贺喜道,“恭喜昭仪,贺喜昭仪,太医说,昭仪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子了!”
“咱们昭仪,终于要当母亲了!”
秦柳瑟却还琢磨着永嘉帝奚落自己的话,嘴唇颤着,金豆子掉着,一副好生委屈的模样。
抬手用手背擦着自己的眼泪,好似被他这么一说,就难受的不行。
其实秦柳瑟也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情绪那么多变的,动不动就想哭,动不动就乏了,这么爱哭,秦柳瑟琢磨着,指不定是一个小公主呢。
不过听说有身子的人,便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以哭一哭,倒也无妨,所以便任由眼泪流着。
秦柳瑟是很会安慰自己的人。
永嘉帝唇角翘着,抬手张了张,示意侍女拿棉帕子给她。
明月姑姑立刻取了棉帕子,恭敬地放到永嘉帝手掌间。
永嘉帝拿了棉帕子,替秦柳瑟点了点眼角。
声音淡淡道,“再哭,我的儿也要知道他娘亲这么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