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偏听则暗,石秋芜知道自己夫君心里有人,却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尤其更觉得不会是秦柳瑟这样一个南边来的。
十年前,秦昭仪才多少岁呢。
便笑着道,“这院子里灯笼挂的不够多,没瞧清楚,正好碰上也是有的事,回头我得问问他,怎的走路却不看路了,撞上宫中贵人,他那么大一只,可别吓到人才好。”
石秋芜笑着开玩笑般说出来,好像严守御就跟她夫妻多恩爱,多好说话一般。
钟才人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夫人说的是,严将军行军打仗之人,自是耳聪目明,多半是着急赶路吧。”
钟才人这话说得并不走心,也当然不知道严守御是真走心才会没走好路。
但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不得不说,这话真是活脱脱在石秋芜心尖捅刀子了。
既然是耳聪目明之人,习武之人身手也灵敏,又怎会平白无故为了赶路撞到人呢,定然是有缘由的。
再说了,这后宫,一个臣子,有什么好赶路的。
一时间,石秋芜心头动了动,心里琢磨着,那个叫“小九”的姑娘,严守御以前的心上人,难道就在宫里?
思绪一旦触及某个领域,便会蔓延开来,石秋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难怪这么多年,她愣是没在府里打听出来那个女子是谁。
为了防止这人藏在身边,祸害自己,石秋芜已经趁着严守御不在京城的时候,把院子里的年轻侍女,全都换掉了。
该发卖发卖,该送人送人,总之就是不能在身边埋坑。
石秋芜也怀疑过这“小九”,是不是他以前的通房侍女,可那侍女打发了嫁人,严守御也毫无反应,便知道不是她。
严守御自然不是守身如玉的人,石秋芜一贯贤惠,刚进门为了博得好名声,就将自己的人抬举了姨娘。
她宁愿自己抬举自己买来的妖娆侍女,也不愿意看到有这么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人,一直在院子里晃荡而不知。
严守御如此老成稳重的人,做事一向稳妥,何时有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心急赶路的情况?
便是当初生产,严守御都未见着急过。
一时间,石秋芜只想跟在严守御身后瞧一瞧,看看他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
“我说呢,还想着出来让我那妹妹进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那么忙得坐不下来。”秦怀瑾看了眼背后的偏殿,“哪知道出来了,这里根本没人在,原来是跑园子里去了。”
侍女自然是在的,秦怀瑾说的是秦柳瑟不在偏殿管事。
看她从主殿出来,还以为是赶着来管事,谁知道居然跑花园里去了。
一时间,几个人都互相交换眼神,觉得这秦柳瑟是挂羊头卖狗肉,作出一副多忙的样子,实则哪里是。
“严将军可是爱看歌舞之人,那园子里,教坊司的人在轩楼里弄舞做月呢。”沈淇笑道,侍女方才同她道,她家那位,就是去了那里赏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