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御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他刚刚是看到廊下墙边的窗那边,似乎有萧德妃的身影走过,才会走得快了些,撞上人。
现下心里也急,可撞上了人,她不走,他也不好立刻动。
“小世子好似来找严将军了。”秦柳瑟试着提醒道。
严守御“嗯”了一声,见秦柳瑟无事,便告了别,又大步朝那边走去。
秦柳瑟望着严守御的背影,一时心里也在猜测,是不是看到了萧德妃的身影,才这般着急。
总归不是去找自己儿子的。
方才她提那一嘴,也是为了试探他,但严守御全然没有一点上心的意思。
若是真听进去秦柳瑟的话,那正常人的反应,应该问的是自己儿子在哪里,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严守御这毫无兴趣不闻不问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没有心思在这里,只怕刚刚带儿子出来,就只是一个幌子。
把小世子交给侍女带着,他可没有半点不放心的。
这般情况下,秦柳瑟也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
严守御其实长得不错,同样习武,他要比永嘉帝粗糙一些,永嘉帝虽习武,但要多几分俊秀和威压,严守御则要粗犷更加壮实些。
上京城这么些年,秦柳瑟今日这也是头一回看到严守御。
严守御比永嘉帝年长一两岁,常年在外,风吹雪打,面上瞧着要大上三四岁。
但看这几眼,秦柳瑟倒是能看出十年前二十来岁时,这严守御在皇城当禁卫军时,必然也是英俊非凡的。
便也能理解当时还是侍女,年纪尚小的萧德妃,为何会倾心于他了。
因着心有偏袒,秦柳瑟倒是希望今日萧德妃能与他说上两句话。
不是希望他们俩各自红杏出墙。
而是单纯的,希望各自风霜过后,十年未曾见面说话,能问候一声也好啊。
之前听萧德妃说时,秦柳瑟就惊讶于他们这么久没见过。
本以为严守御这身份,进宫不难,应当可以远远望一眼的。
但萧德妃似乎也不遗憾,虽然没见过,但却一直知道对方安好便满足了,特别是先皇去了后,严守御也没有站错阵营,还得到了永嘉帝的重用。
她进了九王爷府里后,就深居后院,那时九王爷一年有大半时间在西北,家中都是女眷,自然没有招呼男性亲戚的道理。
后来熬到九王爷登基,严守御便接了圣旨去了西北,这一去就是一年半载回一次京城复命的。
进宫那也只是见永嘉帝便离开,就在前宫,更别提后宫女子能碰面了。
秦柳瑟惊讶于自己心中对萧德妃的这种偏袒,其实也是因为她知道,萧德妃这人虽重感情,但心够硬,也明白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