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小世子,不是严守御牵出来的吗。
现如今严守御呢,人哪里去了?
“我要去找爹爹,去找爹爹。”严家小世子对着侍女撒娇道,小小一只,却拽着侍女的手,拉着她,蹦蹦跳跳要往园子里去。
今日这宴饮,安排在前宫的东园,东园位于皇城西南角,不算大,却花草树木,池塘假山,赏景宫殿,什么都有。
除了这办宴饮的正殿偏殿,不远处的花园里,教坊司的舞姬歌姬也正在轩楼中表演献艺。
一些参拜完永嘉帝,宴饮开始后在里头坐不下的,便往这园子里去了。
秦柳瑟站在偏殿廊下,能听见那边丝丝竹乐声传来。
一时间心里也放心不下,便也抬步领着青青往园子里去。
秦柳瑟今日也穿了一袭深色宫袍,朱红色的暗纹布料,是有些老气的样式,为的是在这样的场合压得住场子,毕竟是办事的人,不好穿得太娇嫩。
不过如此偏于老气的样式,因着她雪肤粉颜,倒是一点也不显老,反而多了些旁人没有的味道。
秦柳瑟抄着近路,没有走廊下的道路,而是走着花园里弯弯绕绕的石子路。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才有一盏灯笼立着,有光线能看路,却不甚清楚,朦朦胧胧的。
秦柳瑟领着青青走着路,走到快到一处假山时,便听见假山后传来一阵近乎悠扬又压抑的呻、吟声。
秦柳瑟是过来人,青青是屋内伺候的人,两人一时间,都听出了这声音代表什么。
“真是不要脸!”青青红着脸,想拉拉秦柳瑟让她快些走开。
但既然是这般语调,说明已近尾声。
秦柳瑟怕走过去正面碰到徒增尴尬,便没有继续走,而是就近,掩在一棵粗壮的枯树后,没有走过去。
心里琢磨着谁这般不要脸,在宫里做这种荒唐事情,一抬头,就看到假山后走出一个男子。
借着地上灯笼的光亮,可以看清,那人正是沈淇的夫君,楚郡王是也。
男儿家随地有了兴致,是解开裤头便可,是以楚郡王完了事,便从逼仄的假山中出来了。
在外头系着裤头,似乎是等着里头的人。
说不得,秦柳瑟还真好奇这里头的人是谁呢。
一时间,没了那什么想要说别人不是的心声,只伸直了脖子好奇着。
很快,里头的女子便出来了,一边还整理着裙摆,估计是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重新系好,便怕楚郡王等久了,所以也边摆弄着裙头就出来了。
秦柳瑟眼色好,记性也好,一看就认得,这不是沈淇身边的大侍女吗?
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睡了自家人。
行吧,倒也不关旁人的事情。
那两人往回朝宴饮的正殿走去,楚郡王一路上,还上上下下两只手都没什么收敛,在侍女身上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