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走后,秦柳瑟便朝萧德妃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萧德妃的性子,其实比秦柳瑟要忠实自我。
譬如说刚才李贤妃说的种种,萧德妃并不是没听见,但她多不愿意开口多谈,只埋头坐着自己的事情,是以李贤妃才一直围着秦柳瑟转。
但李贤妃走后,萧德妃倒是笑得淡然地和秦柳瑟说,“她就这样,这些年了,一直没变。别往心里去。”
萧德妃又不是那些初入宫的秀女,也不是无知姑娘,更不是天真骄矜的贵女出身,没有什么不懂的,且经历的事情,估计比后宫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多。
只不过,是真的不想参与罢了。
进了永嘉帝的后宅这么多年,就在先皇后之后进的门,怎能不清楚这些人一个个是什么性子。
秦柳瑟点点头道,“妹妹知道。”
“日子过得真快啊,眼下都快腊八了,一年又要过去了,等过了腊八,皇上便要宴请皇家亲戚,今年这花名册,人可真多。”秦柳瑟不提李贤妃的事情,开始说正事了。
萧德妃手里也翻着册子,笑道,“今年皇上请的人多了些,去年只请了男眷,今年许多宗妇都要宴请,还有些,是从外头封地回来的。”
秦柳瑟和萧德妃一边念着名字,一边写要送到皇亲国戚府上的帖子,秦柳瑟一个个念着,萧德妃提笔写着。
当念到,“城北定国公……严守御及夫人……”时,萧德妃手上的笔没拿稳,“喀嗒”一下,掉到了桌面上。
秦柳瑟知道萧德妃和定国公家二公子的事情,萧德妃也没有表现出慌张的难堪。
而是眨着眼睛,有些泄气地叹道,“妹妹见笑了。”
秦柳瑟微微笑着摇了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萧德妃过了这么多年还有这反应,想必也是走了心,很深刻的。
秦柳瑟倒是很佩服这种人,喜欢的彻底,即便没在一起,依旧藏在心里。
其实秦柳瑟同情和心疼萧德妃,未尝不是因为自己上一世也是这般的女子。
所遇非良人,又如何能怪她呢。
而萧德妃和严守御,倒不是同她上一世那样谁辜负了谁,而是各自都还存着理性,但那爱意也浓。
可理性最终战胜了感性,是双方都选择了不作结合。
未尝不是一种能耐。
跃跃欲试
秦柳瑟将手覆在萧德妃手背上,“姐姐可是还想着他?”
萧德妃这下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都过了那么久了,只不过……未曾拥有的,总归是心里一个结。”
这是真的理性,秦柳瑟心道,便是想着那人,还能这样分析自己。
不过萧德妃既然这么说了,又是个聪明人,再加上秦柳瑟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便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以秦柳瑟也不提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