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听得她这样说,也知道她是流露真情了,不然后宫的女子,谁会那么蠢,对着旁人说自己上头主子的坏话。
秦柳瑟淡淡道,“贤妃娘娘如今管了事,性子也比以前收了不少,你且早日得个一儿半女,实在过不下去,还能叫皇上给你挪位置。”
周才人闻言,眼神有些黯淡,“便是皇上来了毓秀宫,贤妃娘娘也只自己霸占着,要得个一儿半女,并非易事。当初若不是她使了手段,这个贤妃的位置,还不定是她的呢。”
这可就是大爆料了,秦柳瑟正色道,“这话可不好乱说。”
周才人拿着手帕捂着胸口,低声却坚定地说,“妹妹愿意拿项上人头做担保,那日安乐公主突发高热绝非偶然,那时皇上一连给后宫许多姐妹都晋了位份,要是一开始也有想她,那怎会独独她一人等几日再晋。”
秦柳瑟到了此时,多少有点听明白了,难怪昨日周才人会对自己说那番话,难怪她今日会来看自己,对自己说这些。
这是来给她投诚来了。
不过她虽连项上人头都拿出来做担保了,但秦柳瑟却还没决定要不要收下她的“忠心”。
秦柳瑟扫了眼屋内,只有明月姑姑在此,她使了个眼色叫明月姑姑出去守着。
明月姑姑出去后,秦柳瑟才又道,“不是我不信任你,可你方才说的这些,无凭无据,单凭皇上单独晋她的位份,可不好做这些结论。”
懂行的
周才人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惊险,但既然都迈出来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她做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久的决心的。
她拧紧手帕子,又道,“不瞒姐姐,妹妹虽每日在毓秀宫里讨生活,但与那李贤妃表面和睦,心中不睦也许久了。”
周才人略带哽咽道:“上回她赏了妹妹巴掌,被皇上看见的事,想必姐姐也有所耳闻。妹妹是不喜欢她,可自然不是无凭无据,虽说我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但那日……”
那日,永嘉帝一连给后宫一众姐妹都晋了位份,独独缺了当时的李充媛。
而那时候,李充媛铁定心以为圣旨里也有自己,所以早早叫了毓秀宫的姐妹,整装待发,在正殿等着,就想在众人面前出够风头。
等众人喊她一声贤妃娘娘。
谁知道等到最后,皇上的圣旨里,哪里有她这个人。
宁淑妃成了贵妃,辛昭媛成了淑妃,秦婕妤成了昭仪……还有一堆跟着晋位的低位妃嫔和新进秀女,独独贤妃这个位置空着没人。
天知道,那时候李充媛的脸色有多好看。
即使如今回想,周才人心里也痛快,在她手下这么久,从未看她如此吃瘪,怎能不快?
“那日夜里,我起来起夜,因夜里饮了些茶水,觉得没有睡意,便站在窗户边看了会儿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