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半瘸半拐地走进来,走路的姿势,只能说一点都不美观。
追问下,秦柳瑟才知道她回去领罚,被温美人罚着在石子路上跪了半个多时辰。
虽说撞到贵人是不对在先,惩罚是理所应当,但秦柳瑟不是傻子,那位温美人的惩罚,有些泄愤私仇的意思了。
青青远不用受这样的罚,更何况这还是她的人,而且她的位份,也比那位温美人高。
秦柳瑟一时琢磨着如何将这事也闹到永嘉帝前头去,又听得是兰才人助了她一臂之力,不由也又开始迷惑。
说起来,她和这位兰才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兰才人是温美人的人,怎会反过来帮她?
再说了,兰才人是温美人手底的人,位份低,这样帮她,不怕在温美人手下没有好日子吗?
“而且,我们在桥上,并没有碰见她啊。”秦柳瑟捕捉到了每个关键字眼,兰才人说是在外头碰见,才提醒温美人的。
可她和明月姑姑在桥上那么久,一个人都没碰见。
秦柳瑟望着头顶的床帐,觉得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没琢磨明白这些人的意图,外头就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明月姑姑和青青赶紧起来行礼,秦柳瑟却是身子不爽,心里也不爽。
干脆偏了个身,背对着外头。
永嘉帝喊了免礼,走进来,便看见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对着自己。
明月姑姑确是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失礼,想提醒一句,被永嘉帝挥挥手,示意她别说话。
明月姑姑这才退到了一边。
永嘉帝大马金刀在床边坐下,拍了拍秦柳瑟的肩膀,“怎的,睡着了?”
秦柳瑟却也不是全然无礼的,手里攥着被子转过头来。
映入永嘉帝眼帘的,便是一张眼眶里淌着泪花的脸,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不够深沉
秦柳瑟看着永嘉帝,她确实有作戏的成分在,不过那是起初,也是她摔倒后不愿意第一时间起来的动机。
但发展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装久了当真了,还是见着永嘉帝这么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这里,不自觉委屈了。
亦或是前因后果太多事情堆积起来叫她受伤了。
总之,秦柳瑟心里,此时此刻,便只有无尽的委屈。
想到自己凭空跌落,这边罢了,还叫自己的青青跟自己遭了罪。
她自己都没罚过青青,凭什么叫那温美人罚了去。
也是青青当时落了单,如果彼时自己在场,她就不信那个温美人敢这样。
可偏偏这事情又是青青不对在先,秦柳瑟气的,是温美人公报私仇,故意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