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听见她忽然提到自己,立刻绷直脊背,也不知怎的自己就也与这事有关了。
东太后训人归训人,拉她出来做什么。
稍稍一想,就知道东太后只怕一开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才说那么多,想来就是为了拉她出来教训人罢了。
还真是会帮她得罪人。
秦柳瑟面上表现出一派惶恐的神色,只恭敬地道,“臣妾本无意叫柳才人难堪,不过宫有宫规,她既然犯了错,自当认罚,却是不依,又跑去叨扰皇上,才有了如今的惩罚。”
东太后目的达到,脸色已经比刚才缓和许多,语气也缓和下来,“哀家不过提醒提醒这些新人,别没得没规矩。”
“臣妾知晓。”
东太后示意秦柳瑟坐下,又对着几个新人道,“能进宫伺候皇上,是你们的福气,福气要珍惜,切莫消耗,既然都是皇帝的女人,自然都得为着皇帝好,莫要光做些傻事来争宠。”
几个新人连连乖顺地称是,秦柳瑟却听了特别想笑。
若要说争宠,这屋里头一屋子的女人,莫说这屋里,就这皇城里头,争宠的鼻祖,莫不过眼前这位东太后。
以前占着自己年轻貌美,前朝皇后死了,她进宫伺候,家世好,人年轻又鲜嫩,真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她才是争宠的祖师爷哩!
楚楚可怜
待到将人全都训了一顿,长了自己的威风,东太后这才重新赐座。
秦柳瑟心里纾了口气,来这慈宁宫,真真比去西太后的永寿宫难熬多了。
这每一个进程,她都在心里掰着手指数着时辰,希望早些熬过去。
后宫的嫔妃争宠,除了争永嘉帝的心,争两位太后的慈爱的也不少。
所以虽说东太后不怎么开口了,但席间还是有不少妃嫔在讨她欢心,说话声奉承话不断,也不用秦柳瑟多说什么。
但东太后却似乎十分“偏爱”她,说着说着,话头又回到秦柳瑟身上。
她望着坐在她下首第二张椅子上的秦柳瑟,叹道,“你们也别怪哀家念叨,皇帝操心国事,得有安稳的后宫,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若你们能人人像秦昭仪这般,又讨皇帝喜欢,又能替皇帝办事,哀家这把老骨头了,也不会这般操心了。”
秦柳瑟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明晃晃的将她捧起来,实则真是处心积虑给她树敌啊。
要说帮永嘉帝办事,若东太后真如自己所言那般慈祥为永嘉帝着想,那更应该夸的是旁边这位李贤妃,而不是她这个位份小的,替人办事的昭仪。
至于前头那句套皇帝喜欢,现如今她确实正受宠,她也就认了这句。
可这两个名头挂在一起,真真招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