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喜跟在永嘉帝身边这么多年,不会读心也能琢磨。
做奴才,还是他这种类型的奴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瞎了聋了,眼珠子也不能离了主子,这才能时时刻刻伺候到。
方才永嘉帝一直盯着青竹的背影,而那青竹姑娘,走路的姿势明显不太对劲,他都瞧出来了,更别提永嘉帝了。
朱万喜是后宫最大的奴才,一堆人张着嘴巴要把消息告诉他。
而他,则是永嘉帝最忠心的奴才,别人给他的消息,他自然全都会汇报给永嘉帝。
朱万喜往前两步,凑到永嘉帝耳边说,“回皇上,听宫里的小公公给奴报上来的消息,是早晨时,青竹姑娘又惹了昭仪不快了,昭仪罚她跪上半个时辰。”
还有青竹去喊秦柳瑟起床云云,均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末了,朱万喜还加了句,“和上回在辛淑妃宫里一样,昭仪甚是仁慈。”
永嘉帝焉能听不出朱万喜嘴里的偏向,是以听到最后,扯了扯唇角,看了朱万喜一眼,道,“你这奴才,倒是会做人。”
虽然永嘉帝说得面无表情,但朱万喜也能感受到永嘉帝对自己这帮着秦昭仪的话,并无不喜。
便只“嘿嘿”笑了两声,退到了一旁继续当哑巴。
用了午膳,永嘉帝喝了盏茶,便去了浴间。
青竹替他脱了衣裳,抱着衣裳从他面前走过,走路的姿势依旧是不太对劲。
永嘉帝一边光着膀子往里走,一边看似不经意地问起,“可是伤着了,怎的走不好路?”
青竹就是想让他看到呢。
但永嘉帝问起,她却装作无事发生,只一脸顺从地道,“多谢皇上关心,奴婢并无碍,只是腿有些酸了。”
不说伤怎么来,也不告状,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吞下去。
青竹想的便是,永嘉帝想知道,自然会自己打听,而她这般装作受伤小媳妇的模样,肯定能博得他的怜悯。
永嘉帝挑挑眉,也没再问下去。
他不过随口一问,想听听青竹又是什么说法,但既她不想说,他自然不会追问。
不过是主子罚了下人,难不成还得他替秦柳瑟赔不是不成。
臣妾没用
紧接着几日,每日用了午膳,秦柳瑟便都会去李贤妃的毓秀宫。
这日,刚坐下和李贤妃说不到几句话,外头就有侍女来传话,说尚食局的朱尚宫来了。
李贤妃让人去传进来,趁着空档和秦柳瑟幽幽道,“本以为这位朱尚宫是真难做人,其实啊,是早就有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