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一心为了她好,现在他也是伤患了,若是因为她的问题影响到了阿厌,她来这里的初衷就变了。
“我……我去偏殿睡。”
“哪个偏殿?”
其实芈岁心中知道是哪个偏殿,只不过,与其叫那地方偏殿,芈岁更觉得还不如说是耳房。
地方小不说,还连个正经床都没有,只有一张坐上去就咯吱咯吱响的、左右摇摆的、缺了一个角的小榻。
被褥也薄的不像话。
空间逼仄,没有独立的窗户,如果不掌灯,一关上门,里面保准乌漆麻黑一片,芈岁都怀疑若是自己关上门在里面躺上一夜,会不会在后半夜因为没有充足的氧气而被憋醒。
虽然这话有夸张的成分,但芈岁着实是有点害怕了。
祁厌看着她的脸色,识相的没有再说话。
“不许去那个耳房睡觉,听到了没有?”
他眸色一顿:“那……我去旁的殿宇去睡?不行,你身受重伤,夜晚独独留你一个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芈岁看他一眼:“知道啦知道啦~就算你去别的殿,你打扫的干净吗?”
况且,这不是打扫的干不干净的问题,竹华殿太过阴戾,主殿已经是这里难得一见的能见到太阳的宫殿了,既然是为了养伤,那么,芈岁便必不可能只是在这里住一夜。
一天两天的还好,可时间一长,祁厌身上也有伤,总住在那么阴森不见天日的地方,对伤口的恢复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祁厌掀了掀眼皮:“这也不能睡,那也睡不了,我应该睡在哪里?和你睡一起吗?”
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可谁知芈岁听他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呀!阿厌,你真是太聪明了,我都没想到!”
祁厌这次坐不住了,他眉心一拧,直勾勾的看向芈岁,目光中带着点不可置信。
“岁岁……你是认真的吗?”
要不要听听她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太好,现如今再同床共枕……会伤了你的名声。”
“哎呀!”芈岁瞪大眼睛,有些哭笑不得。
“谁说的?谁告诉你我们要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那是?”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就像是一个比书里那些教授儒经的老夫子还要迂腐的家伙。你就不能将里面那间矮塌挪出来嘛。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有一块屏风?把那个放在中间,这样我们就都可以住在主殿啦!”
矮塌其实不重,毕竟质量摆在那儿,那块素屏风就更不必说啦。
原是如此……
祁厌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那便先这样,岁岁,我还有点事,晚点回来陪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玩的,我带回来给你解闷。”
芈岁摇摇头:“没有,你快些去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还顶着一身伤呢……”
带什么东西呀?他自己能平安回来就很好了,更何况,她有系统在手,软磨硬泡一会儿,各种电音电视剧小说广播剧统统应有尽有,最不怕的就是躺着孤单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