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起的腹部被木棍一压,姜慈面色青白交加,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姜晞走出屋,果然看见了青柳,她正一脸惊慌地问:“姐姐!发生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你们快放手!”
旁边手肘扭曲的老李说:“你姐姐难产了,怕是要死,放在牛背上,让牛走着,把孩子挤压出来,否则孩子恐怕会出事。”
“别管孩子了!我姐姐受不了那样被压着啊!”青柳嘶声呐喊,不可置信地想要扑过去,把姜慈拉起来。
老李一把拽住她,粗暴地把她推出门:“别碍事。”
青柳的爹娘牢牢地抓着她的手,不叫她进院子:“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生得顺还好,生得不顺,就要倒霉。这就是命!”
“不,不,姐姐……姐姐!”
青柳哀声痛哭,又被娘捂住了嘴。
姜慈痛苦至极,双手扒着木棍,口中喃喃道:“姜晞,姜晞……”
姜晞顾不得太多,拔出慈悲,对着老李、两个男人,一人一剑,削去了他们的脑袋。
人头滚滚,鲜血长流,三个人一齐倒在地上。
在他们尚未爬起来之前,姜晞把姜慈抱直了坐起来,手握「慈悲」,剑尖对准姜慈隆起的腹部,却是一时难以下手,踟躇不定。
他不会医术,若真剖开了腹部,姜慈的五脏六腑怕是要流淌一地,决计救不活了。
可若不剖开腹部,看姜慈痛苦的模样,只怕是也快要活活疼死。
他该怎么办?
他究竟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姜晞的鬓角不禁流下汗水,呼吸也急促起来,整个人陷入难以遏制的犹豫挣扎之中,心脏仿佛被拉拽撕拽,不知如何是好。
姜慈已疼得浑身打颤,他身体无力地依偎在姜晞怀中,捧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已经有些神志恍惚,口齿不清地喃喃着:
“姜晞……姜晞……”
“我在。我在这里。”
姜晞放下了剑,紧紧抱住姜慈,怀中的人异常脆弱痛苦——原来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痛苦的事情!如今,姜慈已是奄奄一息,汗出如浆,手脚却冰冷无比。
若是姜慈真的死了,姜晞便也不会独活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我不会离开你的,姜慈。”
姜晞死死抱住姜慈,喃喃低语。在饱受折磨的选择之中,终于目光一凛,下定了决心。
地面鲜血遍布,三具无头尸体从地上缓缓爬起,找到自己的头颅,重新接回断裂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