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低头:“是!”
周娇娥想了想,又道:“去城郊外的墓地,在一块名叫‘阿玉’的墓碑边,放一碗半生半熟的糙米饭,里头插三支不点燃的香,中间的香从中折断。切记,碗要选有三个豁口的。”
农妇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多年为周娇娥做事,早已习惯了只做不问,温顺道:“是,属下一定办好。”
“除此之外,我还能想什么法子……?”
周娇娥自言自语。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了先前李不屈的家人全部消失在书房之中的情况,想必那书房一定有什么隐秘的机关,若是可能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也许只有那里。
退一步讲,哪怕找不到帮助教主的蛛丝马迹,找到了李不屈的家人,无论是杀了他们祭旗,为教主报仇,还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隐秘的事情,都是好的。
周娇娥实在闲不住,立刻披上斗篷。
此刻的牧康城正是秦王与李不屈的地盘,周娇娥救姜慈虽然要紧,却也得顾忌自己的安危,离开之后,去邻近的城池隐蔽待命,再同时联络圣教与牧康城里的眼线,才是最好的办法。
周娇娥一头扎进了黑暗而冰冷的雨幕,匆匆钻进一辆看似装满了鼓囊物什的小小驴车。
驾车的人骑在驴上,戴着斗笠,看起来就像最普通、最寻常的卖货人。他一甩鞭梢,马儿轻嘶,车子缓缓行驶。
片刻之后,娴熟地避开几个官兵巡逻哨点,穿过泥泞的道路,顶着轰隆作响的雷霆与劈头盖脸的暴雨,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池塘边。
驴车顺着粗略搭建的桥梁前进,刚刚行至桥中央,车轮下的木板与石块突然破碎坍塌,轰然倒下!
“啊!”车夫的喉咙里发出了短促而尖锐的叫声。
驴车、桥梁、车夫,已被池塘黑而深的淤泥吞没,而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池塘的淤泥之中,跃出了七个身穿服帖黑衣,佩刀带剑,蒙面不语的刺客。
这七人二话不说,拔出武器,七把刀对准驴车下沉的位置,狠狠砍去!
滴答,滴答。
姜晞的脸颊边突然一冷,他本能触摸一下,抬起头来,额上又落下几滴冰冷的水珠。
下雨了。
最糟糕的情况……
姜慈也意识到了,他勉力站起,手脚伤口剧痛,却也咬紧牙关强忍,只是带着点忧虑皱起眉头:
“这深涧里还有水潭,若是水涨上来,可能会淹没周遭,我们得找个高一些的地方以防万一。若能找到什么洞窟就好了。”
姜晞此刻没有内力,无法在夜间清晰视物,姜慈便慢慢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罩在他的身上,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