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后悔。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傻了似的。原本没?觉得自己是这么窝囊的人。
就只会抱着她,真的没?有任何其它的心思、任何想法。报仇什么的,那一刻他?连想都没?想到。
只是紧紧抱着她、哄她,她哭,搞不好他?也哭了。
陆有川说的,他?随后很快带着保镖和警察过来的时?候,说他?整张脸都是湿的。虽然祁成一再解释说,是在酒店一楼,警察朝他?喷了辣椒水导致的。无奈陆有川死活不相信。
“鼻涕眼泪的,”陆有川绘声绘色地?,两只手?一张摆得很夸张,“而且很白?痴地?跪在地?上。从头到尾只会说两个字,‘不怕’‘不怕’。跟复读机似的。”
陆有川见阮念身上就只剩了一套内衣内裤,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全露在外面,这实在不像样子,赶紧清场,把屋子里的人都往外赶。
回?过头来,找了个毯子想给?阮念盖一下,刚刚凑近,差点被祁成把脑袋揪下来。腥红的眼睛,狠得像要吃人。
他?好心好意千里送毯,最?后得了一个“滚”字。
而后,这人就像突然被打开了某个开关,从复读机的状态一下捋顺了、流畅了,把那女孩子裹吧裹吧交给?陆有川,转身跑了出去。
彼时?那几个男人早被押走了两个,剩下两个走得慢的,也有警察一左一右押着。
祁成跟疯了似的,追到楼梯间,一脚从后面踹去,不知哪来那么大劲,连罪犯带警察全滚下了楼梯。
陆有川真的很想骂娘。
他?又不得不赶紧联系律师,还得帮这疯子摆脱袭警的嫌疑。
住在养和医院的第三天。
阮念终于忍不住了,她说“出院吧。我要上学了。”
其时?她正半躺在病床上,背后是柔软的白?色靠枕。她的手?露在白?色被单的外面,被祁成轻轻握着。
“伤口还没?好。”他?轻声细语地?打着商量,硬朗修长的手?指,摩挲在她的手?心。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洁净的手?心处,有一条半公分长的割口,是当天她举着那碎玻璃时?扎到的。一开始他?还觉得很庆幸,那些流出来的血不是扎到脖子。可后来发现手?心上的伤口也挺疼的,愈合速度太慢了。
阮念无言以对?。
她第一次见有人因为半厘米的扎伤住院的。她真是怕了他?。
正尴尬,外面传来几下敲门声,站在门口的保镖打开房门,有人推着餐车来送餐。阮念刚合适找到机会,准备起身去卫生?间。不料祁成比她敏捷得多,一下拉住,问她“要什么?”